处。
风泽杳道:“小镇东边三十里,翻过四座山,越过铁索桥,再过了鹜水,有一片桃花林。就在桃花林里。”
问觞道:“你藏得这么深,好过吗?”
风泽杳道:“好过。没有猛兽拦道,就是累了些。”
问觞道:“累倒不怕。只不过桃花三月份才开,没赶上好季节,辜负美景了。”
风泽杳道:“不会。这桃花林很特别,四季常开,争奇斗艳,景致极好。”
问觞已经安置好了大聪,走出马厩时听这一句,顿时惊异地转头看他:“当真?”
风泽杳道颔首。
问觞问道:“你为什么会把惊鸿藏在那里啊?”
风泽杳道:“放心。”
问觞笑道:“这样特别的地方,旅人肯定很多,怎么能放心呢?”
风泽杳道:“不多。一个而已。寻常人进不去。”
问觞提起了兴致,还想再问,可都已经走到了各自的房间门口,只好作罢,留着明日解密了。互道晚安后,各自进了房间。第二日一早,问觞要醒不醒的时候听到床边的木板响起“噔噔噔”三声敲墙,艰难地翻了个身,闭着眼隔山打牛,回了三声。
她和风泽杳相邻,两人的床都靠在边上,仅仅一面木板相隔,若是隔音再差些,或是两人再敏感些,夜里对方翻身都能听到。所幸问觞这些天以来睡得十分沉,不存在半夜惊醒的情况,否则睡到迷糊时,多半会生出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错觉。
她长长叹了口气,一鼓作气爬起身去开门。这是她和风泽杳不知何时形成的默契,他那边敲了三下,这边若是没回应,便由着她多睡一会儿;若是回了三声,就代表她也醒了。问觞打开门,风泽杳果然站在门外,她斜靠在门边,眼睛都没睁开,嘴里模模糊糊地嘟囔着:“起了起了。”
风泽杳低头看她,只见到一副十分不清醒的样子。头发进经过一夜的□□变得杂乱蓬松,刚刚起来开门的时候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头发乱糟糟地嘟在衣领里,只剩下几缕在外边孤零零地荡着。本是极不修边幅的样子,可偏偏生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无端显得慵懒起来,再低头看看她睡意朦胧的模样,竟生出几分乖巧怜惜来。风泽杳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道:“几件冬衣,试试合不合身。”
问觞微微一睁眼,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两大包东西,顿时清醒过来:“这全是?”
风泽杳点点头,轻轻一扬下巴,示意她全都拿去。问觞受宠若惊,立马站直了身:“这叫几件吗?这么多我哪穿得完?不是,风兄,有钱也得花在刀刃上啊。”
风泽杳受教得点点头,反问:“什么才算刀刃上?”
问觞道:“自然是有用的地方,能用得上的地方,用得开心的地方。”
风泽杳:“妥。”
问觞:“妥?妥什么,一点都不妥。”
风泽杳:“给你穿,开心。这不就妥了?”
问觞目瞪口呆,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学以致用。事已至此,她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值,又觉得十分感动,于是道:“我......我很开心。真的。哎,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可以一天换一件、不带重样儿地穿了?这是什么神仙待遇啊,哈哈哈哈。”
风泽杳微微弯起嘴角。
问觞抱过两大包衣服,又苦恼起来:“那我岂不是每天都得洗衣服?”
风泽杳想了一下道:“你管穿,我管洗。”
一大清早听风泽杳说话,就像在爆炸场里冲澡一样,一句比一句让人大跌眼镜。他洗衣服?他这种人会洗衣服?问觞晕晕乎乎地把他哐当关在门外,随手拿了一件出来穿了,竟然没有一点不合身。就着新衣洗漱一番下了楼,耶步和风泽杳正坐在桌旁等她一起吃早饭。问觞刚从楼下下来,耶步就眼尖地大呼小叫起来:“问大侠,你竟然会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你、你......唔......噗!忍不住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