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竟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垂着脑袋,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了。问觞深吸一口气,道:“你说,会是什么人要带走他?”
说完这一句,她瞳孔微微一缩,突然想起二长老那晚对她说的话。
七年前谷放叫她带走思德,真正的原因不是思德身有不详,祸及谷家,招致灭门。
而是有人要挖他的心。
问觞掉头就跑,风泽杳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跟上:“你想到什么了?”
问觞嘴唇颤了颤:“回谷家,找二长老。”
到达谷家门前时,问觞急切地拍打着棕色木门,竺言慌忙打开门,看见问觞站在门外,身边还站了一个俊雅至极的紫眸男子,疑惑道:“阁下……”
问觞道:“二长老在哪?”
竺言听问觞语气匆忙,连忙道:“在厅堂里。”
问觞越过她往厅堂奔去。风泽杳站在门前,没有跟去。竺言犹豫了一下道:“进来吧。”
风泽杳便进了门等待。
问觞冲进厅堂,果真看见二长老坐在案前慢悠悠地品着茶,见问觞来了,连忙想要行礼。问觞快步走上前去,低声道:“二长老,借一步说话。”
二长老见她这幅模样,立马严肃起来,低声道:“南渊阁下,书房有请。”
进了书房,视线一下子暗了下来。问觞立马转身关上了门,转头看到二长老疑惑且认真的沧桑的脸,犹豫了一下道:“思德……思德不见了。”
二长老慢慢瞪大了浑浊的眼,半晌喃喃道:“不见了?”
问觞道:“当年追杀他的那批人,现在可还在这世上?”
二长老浑身一颤,紧紧扶住了木杖,神情恐惧震惊:“阁下什么意思?”
问觞道:“我没有关于他被抓走的任何线索,就想会不会是有人贼心不死。二长老,你快告诉我,当年要抓他的到底是谁?”
二长老听到这句,喉咙哽着说不出话,问觞焦急地等着,只见他痛苦地抓着木杖蹲下了身。
“不知道……不知道是谁。说来也好笑,人都杀到家里来了,我们都没弄清楚凶手是谁。”
问觞心里凉了半截。
二长老继续道:“唯一或许知道这一切真相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问觞想到谷放的音容笑貌,不禁心生悲怆。她静立了一会儿,又烦躁地踱起了步,不死心地问:“一点线索也没有吗?穿的什么衣服,印的什么花纹?”
二长老道:“他们穿的……穿的好像是深衣,后背处有雄虎图腾。但是这图腾应该并不罕见,只要叫衣服铺子做,就能印上。”
问觞猛地回头看他,道:“画。画出来!”
一些组织为了行事方便,都会用一些常见的图腾,但却与世面上的有细微不同,只有自己人才能认得出来。问觞不愿放过这一点点希望:“二长老,务必一毫不差地绘制出来。”
回忆七年前看过一眼的东西,对他一个已经老眼昏花的古稀老人难度太大,可二长老听闻此言,却眼含泪水,朝问觞跪下拜了一个大礼:“请阁下给老朽三日,老朽一定不负阁下所托。”
问觞伫立门旁,看着透光的窗雕,看着微光里悬浮的灰尘。二长老见她像是出了神,起身默默地要退下之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阁下,拜托您……不要放弃我们家少爷。”
问觞轻轻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寻的。只希望……他能少受些苦难。”
风泽杳在前厅侯着,面前是竺言刚给他泡好的茶,正翻腾着滚滚热气。他出神地凝视着,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朝这儿移动,便抬头望去。
问觞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正低头看他。风泽杳微微直起了身子,回望着她。
问觞轻轻开口:“等三天……三天过后,我也许就不在临淮城了。”
风泽杳张张嘴,没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