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整个夜幕的星光洒落在森林里,静谧安逸,轻风吹着丛林树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听上去很是舒服,像首安眠曲。
篝火火亮发光,旁边是倚靠在树旁熟睡的两人。突然,风变得有些大,火焰摇曳,忽烁忽现。思德缓缓睁开眼睛,见天貌似有些凉了,又看看问觞依然随意地倚在树旁,便拿出一件披风准备为她披上。
正弯腰要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手腕就被她猛地抓住!
思德一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只狠狠抓住他的手,连忙想说一声“我是思德”,就听见她一声轻微的呼唤,声音却微涩——
——“风……”
“啪!”
随后,话还没说完,手便从他手腕重重垂下,继而又昏睡过去。
风?思德想了一下:风渊?那套剑法?是让他好好练剑法么?师父睡觉时也在想剑术?思德抿抿唇,心里有些欣喜:问觞睡着了也在想着他练剑法的事,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让问觞失望。他将披风替问觞盖好,然后倒在一旁树边睡着了。
翌日清晨,思德很早就醒来,见问觞还在睡,又见天如黑墨,心想要练完第一重剑法便要努力,不可再贪睡了。看这天也没了星光,四周漆黑,也恰好在这黑幕里静心,抛开杂念,达到人剑一心的境界。甚至可以闭上眼睛,感受风声和剑声擦过耳边的声音,不用眼睛,用听觉感受剑法的对错轻重与力度的掌握,与这黑夜溶为一体,剑术造诣更高一层。
想着,思德离开了原先待着的地方,怕吵着问觞睡觉。他缓缓移开步子,然后轻转轻纵,剑即刻出鞘,重重随着身体从空中落下横斩,又侧身劈去,随即一剑一式,起起落落,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很快七七四十九剑涌破空气,划出一道道在空中稍纵即逝的流光残影。
渐渐地,似乎摸到了一些门路,剑术真谛更深层次地被领悟。他起剑落剑,委婉又致命,绚烂又绝情,不知不觉中竟已突破了五段!这天赋,怕是连问觞见了都要赞叹不绝。
他单手执剑,剑法镇定不乱,招式与力度把握得很是到位。但毕竟是刚突破,多少还有些稚嫩在里面。突破五段,离第一重也不远了,思德也伤耗了太多元气,于是便收剑入鞘,长舒了一口气。
“甚好。”
倚树抱手的黑袍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身上映下淡漠的星光,清冷的身姿有一种傲视天下的感觉。
“师父!”思德欣喜地转过身看向她,“咦,星星又出来了,几更天了?”
“......”问觞淡然平静的目光缓缓扫了他一眼,“你忘我地修炼了一天,这已是第二天夜里了。”她见思德那么刻苦,心中甚是欣慰,这会儿见他停下,才开口说话。
“天呐,我竟然没注意到。”思德望着天用手敲着脑袋,明亮深邃的眼睛里倒映出一片月亮轻柔的影子,正疑惑间,突然想到,“不过这么说的话,师父你这一天不会一直在旁边看我练剑吧?”
“也不全是。”问觞答道,“有时在一旁和你一起练,顺便带动你的剑指引一下。”
“这样啊,”他的剑法的精确狠准,果然是有问觞帮助才能达到如此境界,思德靥窝深深,“难怪我这就突破了五段,多亏了师父指点。”
问觞转向一边,抱手道:“不过是怕你舞得太难看,我会想自戳双眼。”
思德已经习惯了,从善如流地答道:“那又何妨,师父的听力一绝,少了双眼睛也不碍事的。”
问觞转回来,直视着他,嗓音温温柔柔的:“是吗。”
思德立马不敢吱声了,偷偷拿眼睛瞟她。问觞见他不再贫嘴,转身走了,思德连忙屁颠儿跟在她身后:“师父,我饿了,你饿不饿?”
问觞走着稳当当的步伐 ,听到他这一句,脚步一顿,思德差点撞了上去:“怎么了啊师父?”
问觞转头道:“一天一夜,你猜我饿不饿?”
思德傻了:“你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