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陆身在局中方才悟过来,凌不语与令明身为局外人看得分明,虽棋局有乱,但大局已定——改制已经被端木崇按死,宁国公已经领命,如今只余右丞未定!
“鹤酒,岭南所贡。”令明突然说道:“普通人等一杯可醉。”
岭南,景泰,贡酒,这些事联想起来不得不令人服气,这或是天数所定,岭南来的贡酒放倒了李党,清醒者仅有几个,话都说不清楚,还妄图改变大局?
曹陆是少有的清醒之人,也是李党,此时清醒者才最痛苦,尤其以为自己有机会一登高位,却亲眼看着幻想被打破,竹篮打水一场空,有如挖心剐肝。
孰不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那仅是李拜单方面的意愿,在皇帝眼中,他毫无存在感。
可悲啊,可叹,凌不语也当此事给自己提个醒,无论何时何地,不要将自己看得太高。
曹陆突然背部佝偻,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能就此服输,右丞之位仍在,还有一争!
“陛下,武有宁国公,臣等深以为然,但若右丞需文臣,臣以为非前首辅大人莫属,首辅大人辅佐过太上皇与陛下,历经两朝,纵观全朝堂,还有谁能比其更适合?”
“臣恳请陛下深思,让前首辅大人位登右丞为元昌国效命,为万千百姓效劳!为陛下效忠,为朝堂效力!”曹陆奋死一拼,扑通跪倒在地上,狠狠地叩下头!
殿内本就沉寂,叩头之声响彻大殿!
曹陆心狂跳,他必须奋力一搏!
“若是这么说的话,臣倒是想到一人比前首辅大人更适合右丞之位。”吏部尚书薜平冷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曹陆,微微一笑。
凌不语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一个人名,果然,下一刻,薜平嘴里迸出一人来——“郑国公历经三朝,岂不是比历经两朝的前首辅大人更合适?”
薜平是懂得指哪打哪的,曹陆能说两朝,他便搬出有三朝资历的郑国公,轻松破之!
郑国公现在悠哉地很,顶着郑国公的名头,手上资产无数,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自然不会来淌现在朝堂的浑水,就连郑家子弟都领闲差,主打一个太平无事。
但要压得住李拜,也唯有郑国公。
曹陆果然脸色青白,但既是出了招,哪能半途而废,咬牙道:“梁大人所言差矣,郑国公年近六旬,年事已高, 再返朝堂太强人所难。”
“未必啊曹大人,我前阵子在云风楼见到郑国公,那看着年仅四旬,还是年富力强,只要说是为了朝廷效力,只怕二十年也绰绰有余!”薜平笑呵呵地,声音越发地大。
“梁大人所言极是!”聂正往前一步,大声说道:“依臣看,就是郑国公也比前首辅大人强,毕竟郑国公可干不出背地伤人这种龌龊的事!”
“聂大人莫要胡言乱语。”曹陆心口一慌,忙说道:“聂大人,你受伤之事已经结案,大理寺卿亲审,莫要牵扯旁人。”
聂正至今没有悟出自己受伤之事的内情,早早地将此事按在李拜头上,现在听到曹陆还想助李拜重回朝堂,不做首辅也要做那右丞相,岂能让他们如愿?
毕竟要不是凌不语出手,他非死即伤!这是血仇,这仇就结下了,结大了!
看着狗急跳墙似的聂正,曹陆的头一阵阵疼,还要往下讲,就听得聂正一声冷笑,他心往下沉,暗道不妙,聂正再度开口:“可不是结了,拍花子所为,哼,谁信?”
现在闹到这份上,刚才的欢乐气氛早就消散,唯一的受益人宁国公现在酒也醒了三分,在儿子的提醒下板着脸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聂正提到此事就有心结,他是笃定自己出事与李拜脱不了干系,大理寺说是拍花子?
那柳韶峰是煞神在世,旁人怕他,自己可不怕,想息事宁人,随便找个替罪羊羔就结案?
休想!
“那辣椒碱是拍花子能够拿到的?若说是从李府上偷来的,试问李府那训练有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