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榭夜行(2 / 3)

寒调 邺涟 1604 字 2023-06-01

卑不燥。

雷骞摸摸孙女的头发,露出自认为非常亲切的笑容,“刚刚在和大哥哥说什么呀?”

雷茵打着哈欠,“我问大哥哥,为什么他的是红色的,”雷茵抓着一撮头发摇了摇。

“跟爷爷说说,那个大哥哥怎么说的。”

“好看吗!”雷茵揪着小辫子问爷爷。

小孩子头发细软,扎着红艳艳的发绳,就像年画里的小仙童。做爷爷的哪有不喜爱的,“好看!”孙女最乖最可爱了。

“我也是这么跟大哥哥说的。”

雷茵蹦蹦跳跳,奶奶和丫鬟提着裙摆急急跟上。

雷骞与副手何墉跟在后面,略拉开一段距离。

“不中用啊。”雷骞淡淡道。

何墉了然,老帮主说的是魏松。

白日之事,事后老帮主远远指着昏月谷的红发弟子问他:红发张扬至此,你如何看啊。

魏松面露嫌恶之色:妖异而不知收敛,不是善类。

小小的客栈鸡飞狗跳,苏守景兄妹住惯了高屋软床,自然看不上屋角发霉的破客栈。

先不说客栈的房间没有花果的清香,就连被子都是硬邦邦的,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手下上道,都能一一满足。

可仍是如此,谁也没想到半夜还是被苏筱沁一脚踹破房门,嵌着倒刺的鞭子,一鞭一鞭落在身上。这个能力打疯牛的大汉抱头鼠窜,同伴立在墙边满面惶恐。

苏守景本在筹谋青陵势力,正思索到精彩绝伦之处,冷不防被一道鼾声打断了思绪。

他自诩贤明,不好在踢出一个替罪羊以后再苛责下属。

当苏筱沁一顿鞭打后,苏守景姗姗来迟,一面责备苏筱沁不懂事,一面安抚下属。

大半夜这么大动静,其他房客哪里还有睡意,攥着拳头出来,看到一帮大汉,也只能缩着脑袋回去。

有房客骂骂咧咧敲响了掌柜的的房门,掌柜的只能赔着笑脸安抚,这么多大汉,他也打不过啊。硬着头皮上去劝说,一句话没说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掌柜的捂着脸,暗暗发誓,明天定要告知青陵的榭夜巡卫,这帮江湖人不守规矩!还要告诉亲朋好友,这些人骄横跋扈,东庄那小姑娘的死,说不定还有隐情。

搞臭这些人!最好搞死这些人!

话说回来,多日的追踪,有快马银钱傍身,仍是让辰夙抓到机会在青陵送出一半人,不得不说,功劳有二人一半。

牢里的汉子猛地惊醒,大牢的门像是鬼门,开开合合似是有亡灵尖叫。

闵疆的奴隶,总认为主子是天,主子的欢喜是天晴雷雨。如今,没了天的庇佑,周身环绕的黑暗,一点点吞噬着勇气。

夜深人静,耳边的窃窃私语,角落的窸窸窣窣,是谁在靠近,是谁在脑后吹出一口气。

回头是墙,脚边的是鼠。

那又是谁定定地看着他,擦眼再看,依旧不甚分明。

汉子大着胆子站起来,一点点往牢门挪去。

依稀辨出个人形,白雪的颜色...

一只手拍在牢门上,汉子大喊一声,跌坐在地上。

接下来是开锁声,锁链掉在地上,有人靠近,汉子只觉下巴一痛,整个人后仰撞在墙上。口中腥甜漫开,腹部又被打了几拳。

小霍像提死狗一样拎着汉子进入刑房。锁缚在刑架上,汉子垂头看了眼周围的刑具,火光明亮,照得铁钩熠熠生辉。

待目光触及阴沉着把玩烙铁的小霍,汉子不住瑟缩着。

闵疆的用刑之地永远充斥着血腥与污秽,与之相较,这里的刑房干净多了。汉子不怕刑具,只怕人。作为曾经的施暴者,一朝沦为被施暴者,想到自己施行过的惩罚会用在自己身上,岂会无动于衷。

“鲁羊,好久不见啊!”一只手掰过汉子的脸。

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