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表现得越难看,就说明莫非过得越好,不是吗?
夜色低迷,窗外无风。点点滴滴的更漏声细数着寂静。清净阁外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灵犀闪了进来,又飞快地把门闭上。
灵犀拿出一只馒头塞进她怀里,随即缩回手,不太自然地将发丝向耳后别了别。
神眇握着还有热气的馒头,又温又软的触觉熨帖着冰凉手心,让她情不自禁地颤抖。
她和灵犀虽然同属淘沙阁,平时却未见得多么亲近。这又是一个深秋的夜晚,窗外那棵苍老的梧桐在寒风中低头细语——她有多少次趁着暮色归来,路过这里啊。如今身陷囹圄,手握着这般亲切的暖意,这般滋味,她……永志难忘。
灵犀背靠窗棂,安静地陪她坐了一会儿。她看不清对方神色,一股暖流却顺着轻轻覆上手背的指尖,传递着慰人心安的力量。
灵犀不能久留,又再她手上拍了拍,示意告别。临走时,小声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大公子,随含雪楼的一位大人去了。”
神眇默默地点头,这么多天,她胸口一直压着一口气,终于能够放下心来。
而牵念似那悠远高亢的雁声,带着她的梦境,飞到千里之外那片白色的衣襟上。
直到某一日,天才三更,她突然被人从冰冷的被褥中推醒来,明和殿的侍者面带怜悯地看着她,说:“二公子召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