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
与它为伍的,只有能给它带来利益的凡人。
凡人给它找来血肉吃,它便帮凡人做事。
杀人放火,打家劫舍,都是它能干的。
弑风妖能与凡人利益互补,早在三界中传开了。
可苡鸢从前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
真没想到啊,这样小的一个衿浣派,竟是千奇百怪,包罗着这样各形各色的人的。
不是说是修真人吗?竟也碰这样的歪门邪术。
放在修真界,这可是禁术。
此事一传开,怕是比衿浣派混入魔族人更要让一众瞠目结舌。
当时司寇翾不过是在汀烛大殿的房梁上半蹲着,虽然苡鸢并不知为何他探个地形能探到人家主殿去。
殿内,他刚到时,李睢清恰好出了门,空荡荡的四周,只剩下道奕无能的叹息。
道奕思来想去,还是气李睢清方才倔强的态度,她明明是跪着的,脸上却写满了不服。
放平日,她不该是这样子对他的。
自从那天殿中起了争执之后,李睢清便与从前不大相同了。
有意无意地反抗他,无视他说的话,现如今,居然私自下了山?
想到此处,心中的怒火再难以压制。
随便在身边抓了个什么,然后重重地往地上砸去。
玉兰茶盏碎了一地的残渣,同样,在玉石面上留下一条浅浅的裂缝。
气撒完,伴着一声低闷的吼声,道奕从座上缓缓直起腰,下了红璃阶,走进了尊座后被珠帘隔起的卧房。
大殿空无一人。
司寇翾觉着奇怪。
他明明听到那瘦子说,苡鸢和李睢清去了汀烛大殿,要见的人是他们衿浣派掌门。
难不成,是已经离开了?
他在房梁上后撤半步,正计划要离开,不曾料到那弑风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是在察觉到四周有怪异气息时才发现不对的。
那力量与自己敌对,却又不是所谓的“正道”,更像是……与自己一路的。
他眸光凛冽,环顾一眼周围,用气声冷喝:“谁!”
眨眼间,锦囊内的草料从腰带洒落。
他从未这般慌神。急匆匆地低头,看见绿竹锦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由沉甸甸变得轻飘飘。
身边,肇事的那小妖留下嗤笑一声,没等司寇翾追上它,便一溜烟地躲进了珠帘后的卧房。道奕方才,也是进了这里边。
他想要追进去一探究竟。
里面便传来道奕天震地骇的怒声:“哪来的魔族人!”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幕——全宗门上下都在大张旗鼓地找司寇翾。
*
苡鸢听完,第一时间呈上的还是那句耳熟的关心:“你有没有受伤?”
司寇翾如实摇头。
“下次,你无论去哪,都必须提前同我说一声。”她难得这样要求他。
苡鸢对他一直秉持的,是不管与不问,只要他不曾做出同“恶”沾边的事,苡鸢便不会插手。
对于他要去哪里,往前走是要干嘛,她从不会过问。
现在,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形同,关系亲近之人才会有的要求。
司寇翾的眼中逐渐有了几分生气,:“可我万一找不到你呢?”
“这简单。”
苡鸢说着,手掌中便出现了一段黑绳,其上挂着一片墨绿色的菱形叶,看似普通无常。
她招招手示意司寇翾把头低下,亲手为他套上挂绳。
叶子荡在他胸前,随风摇摆。
她说:“这是叶哨,同我手上的这个一样。”
她笑着摇了摇左手。
洁白的腕上结了一段黑绳,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