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几条缓缓爬动的小蛇,他们的私语声便是它吐信子时的“嘶嘶”轻语。
“在哪里?”
“我刚刚明明看到他往这边来了。”
“法、法师说,那人的气味还没散。”
“难道在周围?”
她和苡鸢远远地互相看了一眼。
说:“他们在找人。”
苡鸢这才放松了下来,他们找谁与她二人无关,只要不是冲着这座小屋的他们来的就好。
李睢清却仍旧皱着眉,几次捂了捂耳朵都不曾说话,看她莫名烦躁的模样,苡鸢问:“你怎么了?”
她先是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然后才说:“可能是我听错了。我总是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魔族人……霜羽巅结界未损,怎会有魔族人进来呢?”
话刚落,苡鸢浑身僵得厉害。
她不自然地从屋檐上起来,屏气凝神,眼睑紧紧阖上。
难怪她感觉司寇翾的气息越来越强烈。
甚至有明显的波动。
看来是锦囊断开了。
失了屏障,气息定然是暴露无遗。
苡鸢莫名有些紧张。
幸而知镜从睡梦中醒来,打了口哈欠道:“啊呀苡鸢,别着急嘛,不会有事的。抬头看看先。”
从汀烛大殿回来后,知镜便说着舟车劳顿急需补觉的话,在苡鸢和李睢清在屋顶上交谈时死死地睡了过去。
不成想,在关键时候又醒来了。
她顺着知镜的话,抬了抬头。
果然,雪夜中的他如月一样明亮。
隔了一幢小屋,司寇翾蓝衣飘扬,双手攀在莲章的狼首刀柄上,驻着它立于屋顶,他微微张着口,弓腰喘着气,汗珠自他前额滑落,看起来略显疲倦。
苡鸢跌进他明亮的眸光中,在他微皱的眉头中莫名地心一软。
可他却带着委屈一般,可怜模样地看着苡鸢。
像是在说,抱歉。
他把绿竹香囊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