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静静候在原地了,她必须得尽快会会那溯魍才是。
她赶快进了屋宅,才一进房便看到司寇翾站在纱帘前。
而宁骁口中的兄弟顾贺更是伤得严重,浑身上下尽是刀伤,怕是要在床前修养多日才行。
她叹了叹,目光不自觉地被哭得正伤怀的宁骁吸引,莫名地,心更堵了。
她快步走到司寇翾跟前,手拉着他的,将他带出门房,说是有话要说。
她语气沉重,眉头更是紧成一块:“我现在必须得赶紧去趟漆峡。”
而他接得迅速:“我同你一起去。”
她神色有些勉强,对着这句话更是长久的无言,半晌才道:“不行,你得在这……”
“我刚才全都听到了,”他的眸光亮了亮,似乎没那般冰冷了,“我早就提前回到了。”
苡鸢张了张口,对着他又是一副“求表扬”的神情不知说些什么好。
“而且,我知道那秘术该怎么破。”他顿了顿,“那顶大缸炉中的血丹,仍能化成人形,恢复原样。”
“你如何做到?”
“烬祯族人人都能做到。”
祖女似乎同她说过。
烬祯之璀璨,不仅仅只是它统治时的魔界辉煌,更是凭借一个秘术,它能让人起死回生,不过前提是,那人的心脏仍在。
她本是可以在祖女的教授下习得此术的,偏偏左丘如此残忍,就这样狠心地抹去有关烬祯的一切。
可这也无妨,三界仅她有凝渊血,亦是能让人死而复生。
二者的区别便在,她这一招只能对付尸首尚是完好的,而烬祯那一术,即使是肉.体被摧残成万段,但若是有心便可行。
可她不解:“你为何会这样做?”
司寇翾答不上来。
许是私心作祟。
一直以来都是苡鸢在伸手帮他,他不爱欠人的,于是总想着帮回去点什么。
可仅仅是这样吗?
他盯着苡鸢焦急的神色,眼中千万流光交汇,那是神的悲悯与忧愁。
他亦想为神分愁。
更多的,其实也是他发现了自来到凡间后,他似乎变了许多。
变得太多了。
他亦会想满城百姓被屠背后的凄怨,亦会想那晚的赶路书生死得悲惨无辜,亦会去感同身受。
他本不该有这种情感的。
而这仅仅只是第二日。
之后如何,他更是难以说清。
他或许会想感谢苡鸢。
可要说谢,又会谢什么呢?
他不愿就这样摆脱苦难,不愿忘却过往的不堪,不愿放下那浓浓的仇恨。
可在凡间的每一刻,苡鸢似乎一直有意要将自己往那边引。
教他敬人,托他救人,甚至是不准杀人。
他能感受到的。
可他一直不说,他要看看苡鸢如何走。
或者说,他自己也心甘情愿堕在其中。
苡鸢如何说,他便如何走。
但他话一出口,便全变了味:“莲章。谢你赠我莲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