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一个是宁骁,另一个便是顾贺。
其上写着“追拿疑犯”。
恰逢有一穿甲士兵巡逻经过,司寇翾在没人注意时将他拖到巷尾,即使那人在狠狠反抗,一直咬着自己的手掌不放,司寇翾还是把他拖去了。
他低眉看了眼被咬得渗血的左手背,一个清晰的牙印呈在眼前。
他眸中一瞬又覆上一层厚厚的冰雪。
那士兵被这气场吓得说不来话,连呼救也忘了,总感觉自己离死已经不远了。
他声音是可怖的低沉,简直像是要把人吞入腹中一般:“你信不信你的手会废得比这还严重?”
士兵被吓尿了。
他只是受惊后下意识一咬……人之常情罢了。
他与这男子无冤无仇,自己也从未见过他,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被抓了!
“顾贺在哪?”同样音调冰冷。
“……”
唉?是成英王那边的人?
他几次想全盘托出,偏偏自己又有职业操守,他又不站成英王一党,若为求自保而扰得上面计划出现破绽,他这个人,同卖国还有什么区……嘶!
他就是成英王一党的。
他从现在开始,就是成英王一党的。
只是……能不能先把这把大砍刀从自己脖子上挪开?
“我说!我说!英雄,我全部都说!但求您饶我一命!”他哀求着,竟情不自已地哭出声来。
——
司寇翾破牢而入,好不容易在尽头处找到了画像上的那人,偏偏迎上他充满防备的目光。
这个眼神如此眼熟。
凌厉,生疏,冷淡。
几乎没有犹豫,他挪开视线,打量起了昏暗潮湿的大牢。
四周都是黑的,墙体遍布青苔。
与外界相连的唯一途径便是墙上那个又高又小的明洞。
不偏不倚地撒下一缕光辉,打在正发抖得厉害的顾贺身上。
顾贺被他找到时,正捂着腹中刀伤独自蜷在一角。
实在是痛。
如同百只蜈蚣在自己的腹中游走,啃食他的五脏六腑,他虽尝试用掌心余热去暖伤,却始终找不着最痛的点在哪,简直是无功之劳。
他两张唇瓣苍白,额头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汗滴,与司寇翾对视上时,明明是戒备地皱着一双眉,却始终难让人分清这到底是痛还是狠。
他说话时音色颤抖:“你……是谁?”
不等他多言,司寇翾果断把他打晕扛在肩上。
他伸出火拳,在墙上砸开一个大洞。
外面是锣鼓喧天的热闹,仿佛前日的当街刺杀世子之事早就被掀页而过,没人记得那日的事故。
正午气温炎热,阳光如此刺眼。
他手中力道紧了紧,确保顾贺不会摔下后,又倏然飞升至上空。
半柱香就要到了,再不回去,苡鸢怕是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