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权势相争,战火纷飞?你不会想看到三界苍生步步迈入你的前尘的。”
“我会。”
“可我在这。”
司寇翾被呛住,一时半会儿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看见苡鸢淡定地转过身,背对他,行得远了些。
他竟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不由地要跟上前。
正当他要这样做时,苡鸢却回首宛然一笑,空中倏地飘起了杏花雨。
天神一笑,春花尽开。
如白日中的晚霞低垂,糜烂在云中,粉雨纷纷而下,亮了天际,耀了昏暗的地界。
司寇翾突然……突然很想信天神一回。
他的命运会如何?
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根本不可能的虚谈而终其一生?
把全身心托在苡鸢手中,就会有所改变了吗?
他其实也不知的。
只是又沉浸起来,腻在神姬施的幻术中浑然不觉。
他缓缓地颔首。
说:“那我便信神姬一回。”
苡鸢勾起嘴角,朝他浅浅笑着:“好。”
欢迎你步入我的圈套。
现在的每一步,她都细细算过了。
无差错地进行中。
甚至是她在司寇翾中术时与知镜的对话,也是有意而为之。
他为什么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那是因为她只施了一半的功力。
这个千漾幻蝶术并不算完整。
毕竟,若待苡鸢使出全力,仅一只幻蝶便能让方圆百里之内的人原地腐烂,只剩一摊白骨。
欲成大事者,怎可自卑自怯呢?
她就是编织了一场幻境,让司寇翾步步沉沦,让他欲以为自己能做到,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走。
她在嘴中说的强迫也好,五花大绑也好,其实都无关紧要。她于司寇翾相谈这样久,为的就是他亲口说出的一个“愿意”。
届时,就算他清醒了,回想起破碎的记忆,也只能看到自己情愿地一句“神姬那便带我离开吧”。
离开吧,去到远方之外,做自由高翔的飞鸟,逃离高笼,翻越世俗,去感受辽阔天际,翱翔于万千流云间,在一片小天地中,不论是黑或白,也要称起自己的王。
司寇翾,神真的来渡你了。
这一回,万不可再跌入深渊执迷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