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是他引荐给陛下的,若真被他促成此事,太子殿下的位置怕是就保不住了。”
“的确是这样。”陈毅安并未否认她的话。
“在这种时候,我主动提出联手,太子殿下不可能一点不动心。只是你并不能确定我是否真心,又怀疑我的能力,担心我非但不能助你,还会拖你后腿……”慕泠槐说出自己的猜测:“这才出手试探。”
陈毅安抬手挥散众人,连带着控制柳阳儿的人也泄了力气,只虚虚地拉着她不让她倒下。
这是示好的表现,慕泠槐于是也松开了对陈毅安的控制。
陈毅安转过身来,慕泠槐却突然道:“得罪了。”
陈毅安感觉身后一阵风涌来,自己刚刚脱了危险的性命又一次被人握在手中,并且这一次,他感到了实质的威胁——
针尖接触皮肤,带动起不易察觉的一点麻痒。
柳阳儿沉声对众人道:“这针淬了毒,若是我二人中任何一人出了一点意外,我不保证这根针还能好好被我握在手中。”
陈毅安看向陈怡宁,问:“你和她们计划好的?”
不等陈怡宁出声,慕泠槐就抢先答道:“殿下可不要乱冤枉人,她的确给我们喂了兑了迷药的水。”
“我们能醒过来,是因为早有防备。”慕泠槐道:“殿下放心,我们并不想伤你。只是你带的人太多了,对我们似乎也不大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很容易让我们丧命的话,所以只好委屈殿下一会儿了。”
想到起初的确是自己先带人对她们动了手,陈毅安不免有些理亏。他也能看出来慕泠槐确实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便暂时忍了下来,问:“你要做什么?”
“杀了陈启明。”慕泠槐面容之上闪过一瞬狠辣,“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若陈启明身死,卞国之困可解,陈国之中,也再无人能同殿下争权。”慕泠槐语气变轻,仿佛是在哄骗一样,“这是两相得利的事情,殿下好好考虑?”
陈毅安不为所动,“既然你说两相得利,又为何要捏着我的命说话?”
慕泠槐笑了笑,道:“我怎么知道殿下到底是更在意兄弟情深还是你死我活呢。”
“说到底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此行过来本就已经冒了极大的险,若非准备万全,怎敢同殿下会面。”慕泠槐肃正站好,十分有歉意地道:“所有得罪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至于我刚说的事情……”慕泠槐语气松动些许,带上了许多熟稔的调侃,“买卖不成仁义在,殿下即便要抓我,也给我一个逃命的机会,让我一柱香如何?”
“莘台先生果然慧眼如炬。”陈毅安没有理会慕泠槐,反而将目光放到陈怡宁身上,语气轻松自如,道:“慕小姐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随后他转头看向慕泠槐,询问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慕泠槐上下打量他一遍,最后视线钉在他腰间的玉佩之上停了须臾,然后她抬头,听到陈毅安道:“慕小姐若是有兴趣,就送你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不肖多说便能明白各自意思,慕泠槐点点头,礼貌道:“事成之后,自当完好归还。”
陈毅安点头,随后也看向慕泠槐腰间玉佩,其间意味不说自明。可慕泠槐佩着的,是那块有了缺口的桃花佩,她不愿意给出去,便稀里糊涂地装作不明白陈毅安的意思。
陈毅安这时候又很不“聪明”了,见慕泠槐装傻,他便直接将事情说出口:“礼尚往来而已,慕小姐就这么舍不得?”
事情被他挑明,慕泠槐不能再装下去,便直接说明:“这枚玉佩不是我的,没办法送出去,太子殿□□谅体谅,换一个可好?”
陈毅安沉默片刻,忽地抬手握住了柳阳儿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把扯下,针尖在他脖子处划出一道长痕,血液蜿蜒着渗出来,看上去颇为可怖,可陈毅安半点不害怕的样子,平静道:“事成之前,让这位小姐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