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了她身前挡住她的动作。

“你毁了这个，我还会有其它的。”卞良佑执拗道：“你毁不完的。”

慕泠槐垂下手臂，手指勾着桃花佩下摆的流苏线条，好笑地看着卞良佑。

“其它的我要是不收呢？”她问。

卞良佑也看出来了她这时大概已经放下了毁掉桃花佩的心思，便也松懈下来，“我追着你送。”

“你有时间吗？”慕泠槐顿了顿，换了一个称呼，“陛下？”

卞良佑突然严肃，他看着慕泠槐，目光炯炯，“会有那一天的。”

慕泠槐怔愣一下，接着突然笑了笑，转身离开，随后她扬起勾着桃花佩的那根手指，剔透的白玉在阳光下晶莹漂亮，慕泠槐含笑的声音响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落在身后，落到卞良佑面前。

“我先留着。”

卞良佑停在原地，呆呆地笑了许久，最后悄悄拿出自己一直偷偷藏着的另一枚，同样在宫墙上磕了一点痕迹出来。

手指抚上，有了痕迹之后变得斑驳的玉面有些刺手，卞良佑笑着把手指按得更重，直至指尖湮出血迹方才停止。

慕泠槐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卞良佑转身回宫。

于是他并未看到，在他转身后不久，道路尽头的慕泠槐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离开。

桃花佩被她握在手里，慕泠槐步伐缓慢地走着。

那日在皇家别院被慕泠柏追问下故意给出的回答，卞良佑到今天才坦露出“他听见了”这个事实。

“他留不下我，除非他和我走。”

那天的慕泠槐知道卞良佑听清楚了这句话，可之后他却隐去身形，假装自己从未来过。慕泠槐本以为那事情就这么过去，反正谁也没有挑明，大可以装作都不知道又或是从来就没有发生。

只是没想到，卞良佑在今天告诉了慕泠槐答案。

——他听到了，并且他是有可能和自己走的。

既然这样，慕泠槐觉得，若真有一天，卞良佑追上了她，她倒是也不介意与其同行。

前提是，他能追上，并且把欠自己的钱给还了。

至于这桃花佩……

慕泠槐垂眼看了片刻，重新系回自己腰间。

……再留一段时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