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明君。”
卞良佑愣住了。
你和他不一样,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一句话。
他到这时突然有些庆幸,还好他没有被权势遮住双眼,没有做出不该做的决定。
“李韫玉此番重伤,日后怕是都没有机会再上战场,李家军她不会一直把在手中。若我所料不差,她会向你举荐马骐。”慕泠槐道:“一是马骐本就知道我们所有的事情,给你举荐他,你就不需要怀疑什么,对你对她都省心。二是如今她这种情况,若是马骐整日清闲,头疼的便是她了。”
她很认真地在给卞良佑分析当下的局势,卞良佑便也认真听起来,“而且,马骐心中有丘壑,做事有分寸,对李家军也重视,小的错误可能会犯,但是绝对不会犯下大错。”
慕泠槐抬眼看向他,道:“你可以放心。”
卞良佑笑着点头,又问:“你起初那么信任马骐,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慕泠槐坦诚道:“不是,只是马骐表现得很靠谱,我又无人可用。只是刚好,经历了这些时日,我发现马骐的确值得重用。”
她停顿一下,道:“我又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会事先想到如今的局面。”感叹一声,她自我调侃道:“若我真能未卜先知,断不会让卞良哲有机会逃脱。”
说到这里,卞良佑没忍住问:“你说‘你要找到他’,是真的这么想吗?”
慕泠槐点头,眸光沉了几分,“我一定要杀了他。”
卞良佑突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比起找到卞良哲并杀了他,卞良佑更希望慕泠槐留下。
可他从前就知道,他留不下她。
如今又有了这件事横在中间,卞良佑更加确信,自己留不下慕泠槐。
只是……看着慕泠槐腰间的桃花佩,他还是想再争取一次。
“那个……”他指了指桃花佩,问慕泠槐:“还是要还给我吗?”
慕泠槐犹豫了下,直接摘下来递给他,与此同时还不忘补充一句:“没有损坏。”
卞良佑脸色当即变了,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悲哀,他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有吗?”
被幽禁在皇宫时偶尔听到的大雁鸣叫,寄到凉州的那句“活着回来”,不久前她对他说的“你和他不一样”……还有这些日子里慕泠槐为他做的一切,卞良佑不相信一点也没有。
更何况,慕泠槐摘下玉佩前的那片刻犹豫给了他勇气,于是卞良佑不留情面地不停追问:“一点也没有吗?”
“会有的吧?”
“一点也可以。”
他声音放得轻,如同带着柔软的小钩子一样不停往人耳朵里钻,慕泠槐又无奈又想生气,可偏偏卞良佑讨好的笑脸那么明显,让她没办法真的和他置气。
一点也没有吗?
不是的。
慕泠槐心里清楚,早在卞良佑的笛声中,她就已经有了松动,只是那点松动对她而言无足轻重,办不到让她为卞良佑牺牲自由。
可那点松动也确实足够让她心乱,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逼迫着自己封锁感情——没办法解决以前的松动,那便控制自己以后不要再动摇。
所以即便是到了这时候,她也不想给出任何机会。她把桃花佩往前递,一定要塞给卞良佑,又面无表情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卞良佑顿了顿,接过桃花佩,扭转身,拿着就往宫墙上轻磕,硬是磕出了一点痕迹,然后转回身,在慕泠槐震惊又无言的眼神中把东西塞回去,“现在有了。”
慕泠槐:“……”
“我说过的,如果玉佩有了哪怕一点损坏,我就不要了。”他看着慕泠槐,真诚道:“如果你还觉得自己应该毁了它,那就毁吧。”
慕泠槐:“……”
她作势就要朝着宫墙的方向摔,果然见到卞良佑脸色骤变,身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