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很难接受这样的卞良佑。
这样的卞良佑……和卞良哲实在是太像了。
那感觉只有短短一瞬,因为卞良佑很快就收起了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同裴洛认真攀谈起来。
他二人说的事情是慕泠槐早先就安排好的,于是她走到门边,一边望风一边安静听着。
之后,三人开始商讨有关典礼的事情。
所有事情说完,裴洛给慕泠槐看了她那日要穿的凤袍。
那衣服整体色调是明黄的,看上去就显华贵,袖衣则是大红,又缀上织云霞帔,边缘处用金丝细线勾勒,袍衣和褂衣各绣着金凤一只,翅翼张开,细长脖颈仰起,似乎是做好了随时高飞的准备。
慕泠槐抬手抚上去,触手丝滑细腻,手感极佳。她感受着这舒适,问:“若我要在腰间藏一把剑,不知道需要多久能改好?”
裴洛:“三个时辰即可。”
慕泠槐:“多谢大人。”
二人结伴离开,各自回到自己住处。
慕泠槐回去时,谢安宁正朝门外张望,慕泠槐走近她身旁,柔声问:“在看什么?”
“等你,有个事儿问。”谢安宁道:“安廖今早给我来了一封信,告诉我他和你师弟一起离开了。说是要兵分两路,林儿隐匿行踪潜回慕府,安廖走旱路伪装成他迷惑众人。这事情你知道吗?”
慕泠槐闻言眉头一皱,“怎么是他?”
谢安宁露出愕然的表情。
慕泠槐解释道:“回去桃花城,三日不够,师弟两天前就走了。之前在皇城伪装他的,是阁中一个身形与他相仿的人。原定计划也是让这人在今早离开,造成师弟今日才启程的假象。”她喃声,“怎么会变成安廖?”
“果然是他自作主张。”谢安宁叹了口气,道:“我还在想,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原来你也不知道。”
慕泠槐点头,“我的确不知。”言罢她又劝道:“安廖如今行事较之以前周全许多,既然动身,想来他应是有脱身之法。”
谢安宁:“也不只是担心这样,还怕他把事情搞砸。”
慕泠槐:“卞良哲对桃花城那边,已经不怎么提防了,搞砸应是不会。”
谢安宁方才放心。
入了夜,慕泠槐去见了李韫玉。
李韫玉这时已经收拾利落,正准备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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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卞良哲刚染上疫病的时候,马骐就去宫外找了苗启言和李禾两人,对她二人道出真相,言明李韫玉那天在病床上说的话尽是违心之语。
二人知道马骐对李家忠心耿耿,马骐又带了李韫玉亲笔信过去,信中情感真挚,于是没费多大功夫两人就被马骐劝服,先一步表示出愿意靠近了李韫玉那边的意思。
之后慕泠槐和李韫玉将身份换回来,李韫玉频频在夜里出宫会见李家旧部,一方面缅怀李勇毅,一方面不经意诉说自己的委屈,最终引出自己想要做的事。
苗启言和李禾亲眼见过李韫玉的惨状,这些年来李家军备受打压的事情也让她们恨得不行,从李韫玉刚开口时就振臂回应,将这些事情一一细数。
其余人等有犹豫的,有同意的,还有直接拒绝的。
李韫玉早有准备,一面继续同他们喝酒推拉说没有关系一面给苗启言和李禾两人使眼色。
两人悄摸出去,带人直接拿下表明了拒绝的人。
房内众人被死死围住,毫无脱身的机会。
李韫玉拿出勤王书,对着众人道:“诸位大多是我长辈,韫玉此举实在有违人伦。可我既走了这一步,就没有想过回头路。今日在这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愿意随我出兵打上皇宫的,在这里写下名字按了指印,就可以从这道门出去;剩下的,就劳烦各位多留些时日,韫玉已经安排好了人,定会好好招待各位。待到事情结束,各位方才可以外出。”
一人长叹道:“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