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泠槐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在她心里,陈王相较于其他人,或许还是有些不同的。
谢安宁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在卞良佑私下接触慕泠槐时,进行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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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勇毅和卞良哲大闹一场不欢而散后,卞良哲遣人进了陈王府,李勇毅也不再死守陈王府大门。
慕泠槐溜进来没费什么力气,只是她对陈王府不熟悉,不知道卞良佑在哪个房间,摸索的时候费了不少时间。
那间房门外有人守着,看装备是宫中的禁卫军。虽然他们这时看上去全都一副困得不行眨眼就要睡过去的样子,慕泠槐仍旧不敢贸然行动。
慕泠槐用脚探探,寻到一块坚硬物体。她捡起来,对着卞良佑房门外的窗子,掷了出去。
片刻后,屋子里间走出一个人,模样看上去有些老。
门外侍卫听见响动,全都清醒过来。慕泠槐听见那人对一众侍卫道:“陈王娇气,你们在外面睡觉动静太大,吵得他睡不好觉,西园那边有闲置的厢房,我带你们过去。”
领头的那个侍卫要拒绝,老者同他们周旋了几句,最后将人打发了,自己也进了这处院子最边角的一间屋子,须臾后那屋子烛火熄灭。
整个院子,只留下卞良佑那一间房间,尚且还亮着光。
慕泠槐推开卞良佑的房门,一走进去就听到卞良佑调侃的语气,“我还想着你会翻窗进来,一直盯着窗子看呢。”
慕泠槐本想揶揄他几句,却看到了他满身的白色麻布,好声好气地道:“本来是想翻窗的,可是门外面的人都被打发走了,我就直接进来了。”
卞良佑笑了笑,又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呢。”
慕泠槐已经走到他床前,闻言皱眉道:“那我现在就走?”
她说完就要转身,卞良佑急忙倾身要拉住她,最后却没拉到,反而握住了白玉笛的另外一端,然后他嘶着气“哎呦”一声。
慕泠槐转回身,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是装的。”
卞良佑看着她笑了笑,手上施力拉住笛子往自己的方向扯。慕泠槐若是想拒绝,自然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就这样被卞良佑拉着,与他距离咫尺。
卞良佑捂着心口,眼睛笑得弯起来,又“哎呦”一声,道:“真的疼。”
慕泠槐往他手掌的方向看过去,声音淡淡地道:“动手的都是顺心阁中人,总不可能真给你打个半死。但一般的伤痛……”慕泠槐停顿一下,道:“陈王是死过一回的人,总不会连这点痛都熬不过去。”
卞良佑于是放下手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慕泠槐的眼睛涩声道:“慕小姐今日就是来气我的吗?”
他这幅模样原本就有欺骗力,再加上那一身伤,慕泠槐明知他是故意,也仍旧没有拆穿,道:“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她将那白玉笛横在两人之间,卞良佑视线在上面停了稍瞬,然后从下往上移过去,看着慕泠槐的面容,笑着问道:“想听什么?”
慕泠槐在他身边坐下,依靠着床栏,漫不经心地往前看,不知过了过久才扭过头,对一直等着她的卞良佑道:“你在谢府吹的那首。”
卞良佑明知故问道:“你知道是我啊?”
慕泠槐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卞良佑又问:“何时发现是我的?”
“看到这笛子的时候。”慕泠槐偏过头,说了假话,“制作这笛子用的材料,与那桃花佩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卞良佑肯定了她的答案,有些愉悦地将笛子放在嘴边。
笛声响起,婉转悠长,慕泠槐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
一曲毕,卞良佑将笛子放下,夹在两指之间,缓缓转了起来。
他侧过头看着慕泠槐侧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