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风冷雨,又逢落花残片。
水波嶙峋,远处鹧鸪鸣断。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场景,掉进了一种无比压抑和悲戚的氛围之中。
也听不清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呜呜咽咽,唱腔婉转,犹如深闺暗夜里的离人眼泪一般让人心酸。
“他骂我青楼女难伴状元。
既然是嫌俺烟花丢他脸。
为什么想当年。
穿我烟花衣。
吃我烟花饭。
住我烟花楼。
花我烟花钱。”
这是戏曲啊!
听得入神了之后,我终于听清楚了,这是一个女声,唱的应该是川剧,具体戏名好像是叫什么《打神告庙》,讲得无非是些“负心汉”和“痴情女”的故事。
坦白说,在这烟雨风声中,这唱腔格外动人,悲戚婉转,如怨如诉,真是叫人肝肠寸断。把那痴情女的悲凉心境唱的几乎让你头皮发麻,涕泪四下。
而那呜呜咽咽的悲号声越是婉转,周围的雨雾就越大。
吧嗒吧嗒,血水一样的雨滴落在摊开的手掌上,就像是感动了上天,惊扰的大地,让人心碎。
“好!”我忍不住大声喊道:“唱得好啊。就是看不见人,要是能出来再给我展示一个变脸就更好了。”
我这正叫着好,就看见奴柘在一旁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一步步朝着水面走了过去。
那副神情,就像是中邪了是的,好像要在这悲凉的氛围中,蹈水而去一般。
“嗨,傻子,你去干吗!”
我叫了一声,奴柘没吭声,还往前走,眼看着前脚就要落水了。
没办法,我只能起身过去,将他一把拉回来,照着头顶啪啪啪就是三记脑瓜崩儿。
这小东西顿时打了个激灵,朝我叫道:“你打我干嘛?”
“废话,再不打你你就下去洗澡去了!”
奴柘挠挠头道:“真的吗?我……我刚才确实有点迷糊,就看家一个身穿蓝衣面画桃装的青衣在朝我哭诉……”
这家伙说着,竟然又抹起了眼泪。
“太惨了,唱的实在是太惨了……妖爷,我忍不住想哭。”
我无语道:“你可是个妖,怎么就这么多感情你呢?”
“妖怎么了?妖也有七情六欲啊!”奴柘撇嘴道:“我不像你,铁石心肠,就没看你啥时候感动过。”
“我是铁石心肠不假,可我的铁石心肠没伤害别人吧?大不了我自己像个变态罢了。”我努努嘴,指着水面道:“可她呢?唱着最感人的戏,却要把你忽悠下去,葬身水底,我们两个谁高尚,谁卑鄙?”
奴柘想了想道:“这……这好像是个哲学问题,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就闭嘴,懂吗?你都不了解我都经历过什么,就跑过来骂我铁石心肠,还要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动,你这叫啥?圣母婊嘛。”我翻着白眼道:“奴柘我告诉你,你在我身边,撒泼打滚,多嘴多舌,哪怕是干点昧良心的事,我都能原谅你,可你要是在我这成长为一个圣母婊,那就小心我把您装在酸菜缸里腌了咸菜。”
奴柘悻悻道:“我知道了还不行嘛,谁让她这么你能忽悠人啊。”
我对奴柘进行完大批判,冷声朝着水面道:“红花,有意思吗?您这招子对我这种人没用。老话说,尝百草者,百毒不侵。兄弟我从小竟踏马吃苦了,游走的都是社会最底层,见过卖儿卖女的,也见过杀子杀妻的,人间炼狱,熟览于胸,就这样一个我,你却想着靠唱几句唱腔,搞点淫雨霏霏,就把我忽悠的涕泪四下,然后像这小傻子一样,自投罗网让你得逞,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自己出来,把自己的委屈和诉求和我说了,我尽量满足你,但必须让这迷童凼成为历史;第二,我下去,弄死你,大结局,你自己选吧。”
果不其然,被我识破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