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又改了口风,还是让我出宫了。”
说到这里,安与时抬眸紧盯着他:“阿兄,樊太妃很是在意你和皇上,可为什么她对你总是凶巴巴的?你从前得罪过她?”
裴允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幽怨,沉吟半晌,才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是为了你。”
“为了我?”
“孟氏孤苦,你是孟氏最后的血脉,她盼你往后余生安康顺遂。”
安与时皱了皱眉,脱口而出:“你也是啊。”
裴允忽然紧紧盯着她:“我不是。”
“啊?”
面对安与时的疑惑,他又牵强地扯起嘴角:“我死过一次。”
“在战场上?”安与时忽然拉住裴允的手,拨开护腕把脉,而后微微蹙眉:“是有些旧伤还没痊愈,阿兄,我给你调养着吧。”
裴允心思一动,反握住安与时的手:“好。”
安与时想了想,没有抽出来。
他们两个都是这世间孤苦无依的漂
萍,又是仅剩的亲人,相互依靠,相互取暖,没什么不好。
况且牵个手而已,小节罢了。
“对了阿兄,方才高杨氏都说了什么?是不是夸大其词,想让我去高家给高砚书认罪?是不是想以此,威逼皇上放了周婧芙?”
闻言,裴允盯住她清明的双眸,笑道:“你是聪慧的。”
安与时勾唇一笑:“那,有你在,皇上是不是没答应?”
“自然没有。”裴允想了想,正色道:“你也该看出来了,我与皇上私交不错,但对外,我与他是敌人,少不得要佯装一二,你往后也要谨慎些。”
她挑挑眉:“我明白,那……我能不能出手,让周婧芙名不正言不顺地回到京城?”
“嗯?你不想罚她了?”
“她跪在紫光寺,也不是诚心悔过,反而扰了祖宗亲近,倒不如让她回来,看她折腾,慢慢磋磨她,那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裴允语气宠溺:“你喜欢,就依你的。”
“好!”安与时收回手,转身掀开车帘,看青竹就跟在马车旁边走着,低声吩咐:“你找几个人,趁天还早潜入紫光寺,不必放火,放点浓烟,给周婧芙机会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