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和老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都哭笑不得。
往常没看出来,原来樊太妃还是个直爽的暴躁脾气。
老嬷嬷上前一步,好声好气地劝道:“娘娘,之所以住到行宫去,是为了您能安养天年,现在住回宫里来,那往后可就……”
“你不明白!”樊太妃急得厉害:“皇帝的娘死得早,宫里又还没立后,剩下后宫那一堆莺莺燕燕,保不齐就有狐媚惑主的!或是和家族勾结,使些下作手段谋害皇帝,到底真出了大事,难道还有回旋的机会?”
“就住进宫里!老身替他盯着,就算外面有人说老身多管闲事,老身也认了!”
“但是这个江山,这辈子,只能是司家的,断不能让他人染指!”
见樊太妃这般坚持,老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皇上前些年也是想让娘娘住在宫里的,是娘娘一意孤行才作罢,现在住回来,想必也不会不同意。”
樊太妃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往日,是我想的简单了,以为他登基便是尘埃落定,如今看来,这不过是个开始,往后还不知道要碰见多少牛鬼蛇神!”
说完,
她认真看着安与时:“孩子,你既然会医术,那老身和皇帝的身子,可就全仰仗你了,别怕话说重了会挨罚,有老身护着你,皇帝也不能拿你如何!”
旁边的老嬷嬷赔着笑脸,心说皇帝怕什么?
如今的新帝,对裴将军才是言听计从!
女娘真正要提防的还是裴将军,那个杀神,才真是没人管得住。
“女娘医术高明,不瞒女娘说,那方子,老奴悄悄拿给大夫瞧过,都说方子好,惊得如见天人,要不是老奴拦着,早就找到府上求女娘赐教了!”
老嬷嬷感叹着,忽而又问:“女娘是何时学的医术?也不知师从何人,真是厉害。”
安与时抿了抿唇,回答起来有些心虚:“就是从前在外祖父膝下养着,外祖父给我寻了个世外高人调养身子,我在旁边跟着,倒是学会了不少,往年不敢随便出风头,这次受伤一场,梦见那个老师,他点拨了我一些话,这才敢卖弄一二。”
闻言,樊太妃和老嬷嬷双双点头。
此话有礼的很,从前的孟国公府可是文武双全的百年仕族,例数祖上那么多代,登阁拜相的,位极人臣的,不论超脱凡俗的夫子,又
或是保家卫国的大将,难道还少么?
这样的门第,最重的就是名声,安与时虽是安家女,却极得孟氏宠爱,又自小身子孱弱,自然是如珠如宝当贵女教养的。
有本事,藏着就行了,没必要往外露。
现在是今时不同往日,要自保,要反击,这些本事也就没必要藏着了。
“难怪你如此厉害,原来是孟老哥给你找的恩师,那定是错不了的。”樊太妃拍拍安与时的脸颊,径直把她搂紧怀里,笑得与有荣焉:“还是我们与时厉害,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能心安了!”
顿了顿,樊太妃又哼道:“就安家那群瞎了眼的,随他们去折腾,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悔不当初了!”
安与时刚被樊太妃搂着,只觉得不习惯。
再听樊太妃这些偏疼的话,从心而笑,干脆放松下来靠在樊太妃怀里。
前世,她和家人聚少离多,长辈生病去世都没能陪在旁边。
现在有这么疼爱她的樊太妃,就像小时候宠溺自己的爷爷奶奶,也算是弥补了人生遗憾。
……
自宫中离开,樊太妃的住处都已经安置好了。
安与时就像樊太妃的正经孙女,在慈安宫
里四处走动也无人说嘴,反倒谁看了都客气恭敬,甚是放松。
“宫里好玩么?”裴允看她心情不错,眉眼也多了几分笑意。
“还好,樊太妃疼爱我,先前还想让我跟着她住宫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