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完吕牢头,陆译转过身来,对着张有魁道。
“张有魁,本县问你,李费武可是你抓的?因何抓他?又是拿了何人的牌票文书呢?”
虽然还没动刑,但是不知为何,他张有魁就是觉得挺怕陆译的,闻言也是老实道。
“卑职,草民此前接到报案,说是有人在春香楼闹事,草民想着春香楼每年为本县贡献不少税赋,乃本县重要产业,容不得被人肆意破坏,是以就直接带人过去,把闹事之人给抓了,因当时县尊还未到任,是以并未有甚牌票文书。”
“既然如此,本官问你卷宗上所列,李费武所犯一干罪责,可是属实?可有甚证据啊?”
陆译直接问。
“回,回大人!草民并不知情,人抓回来后就交给监牢看管了,至于其他事情,包括后续断案审判的,并非草民权责之内,草民对这些事情可都是不知情啊!”
张有魁也是光棍,只认自己的,其他人的,哪怕是族叔,若只是需要维护一二,那还是可以的。但是“背”,那却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呵呵!你这倒是光棍,你是觉得本县乃可欺之人?断案审判确实非你之责,然而搜罗证据,维护法理却是你应尽的本份!此刻你虽已不是本县公人,但是一日当差,终身追责,此案详情,你若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县法不容情!”
陆译闻言,却是不理他这种推托之意,一脸严厉说道。
“大人!这李费武在春香楼饮酒作乐,眠花宿柳的自个舒服了,也消费了不少钱,不想付款结账就算了,逃账被发现了,兀自恼羞成怒,还自持武力,出手打伤了不少春香楼伙计,打砸损坏了不少物品,这些可都是证据确凿的,都是有春香楼账册为证。”
张有魁听到陆译言辞犀利,只能自我辩解道。
“呵呵,饮酒作乐,眠花宿柳,那就是留宿春香楼了?还什么账册为证?李费武,本县问你,你方才所言九月七日,到了鸡鸣县,你是什么时辰到达的,又是从哪个门进的?可有证据?”
陆译听闻张有魁所言,却是不由得冷笑道。
“草民,是九月七日未时左右,从北门进的城,如何能在春香楼饮酒作乐,眠花宿柳?而这厮所言的消费也是不曾的!只是草民也是刚到鸡鸣县,不认识其他人,是以此事草民也无甚证据,大人,他们如此诬陷,望大人明察,草民实在冤枉啊。”
李费武听闻张有魁所言,也是气愤非常。
“嗯,如此,张有魁,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从实招来?”
陆译喝道。
“这,大人,草民并无虚言啊!李费武这是一面之词啊!大人明鉴!”
张有魁一脸委屈,反正没证据,随便你空口白牙么。
“本官看你这是黄河到了心犹不死啊,秦书吏,北门的城门令是谁,把九月七日未时左右进城的卷册给本县找来。”
陆译盯着张有魁狠狠说道。
“回大人,城门入城登记卷册,定时会报与县衙以做备案,此事倒无需城门令,请大人稍待片刻,卑职这就去取来。”
秦柯闻言说道,他刚才也是被绕晕了,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入城是需要登记记录的。
张有魁听闻此言,却是脸色大变,他确实也没想到陆译还有这一出。
不一会,秦柯手捧一册卷宗走了过来,递给陆译,接着陈述了,他查看了入城记录后的想法。
“大人,李费武所言属实。据北城门九月七日入城卷册所载,李费武,云溪县人氏,未时一刻入的城。而按本案卷宗所载,李费武是在九月六日夜宿春香楼,按这说法,除非九月七日李费武得先行出城,而后又在未时时分,再次从城北重新再进了城,但是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因为李费武若已经出城了,也就是说逃帐成功了,那如何又肯回来凭白多出这许多事端呢?”
“如此,张有魁,你可还有何话说?再不从实招来,板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