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也是他自掏腰包给买的吧!”
绿绒不敢再抬头。
我:“他还说什么了你只管如实说来。”
绿绒:“裴先生还说…还说您若不乱跑不结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就不会被禁足…要您这几日将这些书熟读,禁足解除的那日,裴先生要细细查问的。”
我:“裴狐狸!他讲不讲道理!明明是李乐忆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她爹跟前乱说的。”
蓝楹:“公主!这可说不得。”
我本来是想赌气不吃裴君送来的东西的,可是葱泼兔那么香。
心下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父王说了不能将那些有尊贵有体面的人家送来的东西糟蹋,裴国公是开国元老,裴家世代忠君爱国,他家的东西糟蹋不得!
是夜,裴国公府
谢谑敖在裴君跟前跪的板直,案上的男人随意翻弄着书卷:“如何了?”
谢谑敖:“按照您的吩咐,卑职在夏俭事的桌案上翻到了一封书信,跟着信中的地址找到了城北最大的铁匠铺,可是…”
裴君闲散的状态根本不像在查案,倒像是来听说书的:“可是没有能开口说话的活人了。”
见裴君脸上没什么表情,谢谑敖连忙跪下:“卑职疏忽,请侍郎责罚。”
裴君不发话仍然仔细盯着手里小十七送来的手抄经书,似乎这一切都同他关系不大。偶尔听见屋里灯花爆开的声音,以及远处亥时的梆子刚敲过。
良久,裴君才悠悠开口:“这不怪你,对手若是蠢笨的陈烨也不会死的这么快。他出事当晚,夏藉就带人将案子卷宗悉数带了回去。”
锦衣卫奉王命办事,便不好追问。
这一年里,南北连续不断的传来天灾人祸,十八岁的贵女频频失窃、巫蛊之术又横行世间、加上吸食会成瘾禁花再现江湖使得很多地方官员受人掣肘,一时之间兵械被调换、漕河上的丝绸茶叶全部被洗劫…很多机密要文泄露出来了好些。
陈烨查兵械这事是受裴君指使的。
按理来说圣上将此事派发给了大理寺调查已两月有余,仍然不见任何动静甚至在追查期间,京郊两个大营的兵器调换从未停止,太子焦灼不安几次想插手都被裴君拦下来,这自古帝王多疑切不可入火坑焚及自身,于是就使了些手段让陈烨辅助查案,如今遇害倒是好事,想来陈烨是接近真相了…
思索至此,裴君抬眸才看见站在一旁许久的谢谑敖:“铁匠尸身何在?”
谢谑敖:“卑职不敢私自挪动,想来仍在铁匠铺。”
裴君:“带我去。”
传了晚膳之后,沈幕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我本来想控诉他不仗义丢下我的行为,可是还没开口就看见他右肩上的破洞。
我:“你去哪了?怎么弄的?”
沈幕笑笑:“我去看看能不能解你的禁足,刮破的。”
我一听禁足可解就来了兴致:“怎么解?”
沈幕悠哉悠哉坐下:“我去花萼楼同那些世子喝酒的时候听他们说,因为一个铁匠死了什么的。然后又因为那个刑部侍郎也死了所以才禁你的足,要不咱们…去看看?”
我:“好!”
到了铁匠铺门口,谢谑敖先一步飞檐而入替裴君开开了正门。这院内陈设却不像外头那般凋敝,反而富丽的像是个王公贵胄居住之所。二人一前一后往偏房走去。行至一半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往屋顶而去。谢谑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擒住了来人。
我:“裴先生!是我!”
裴君凝眉厉声喝道:“十七!你怎么在这?”
我:“你先让他放开我。”
裴君立刻伸手来扶我。
我:“受冤之人自然要自证清白。”
裴君笑了笑:“小殿下很厉害啊,官营的铁匠铺都能摸索到。”
我:“沈幕同我说的,我本打算来看看,还没进去呢你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