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循声急忙甩头看去,赵忠身形更快一步,手腕一抖判官笔已然出现在手中,随即直指那人哽嗓咽喉,狄雷和何元庆也闪身向前一晃,立在赵斌左右,双手高举拉开架子,这练锤之人手上拳法自然都不差,两人这架子拉起来可谓颇有气势。
至于赵斌则是微微转身,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平静的打量刚才出声那人。只见那人一身粗布麻衣显然是重孝在身,一头黑发披散在背后,额上只是简单的束这一条黑色缎带,手中则拿着一柄扫把,也正是因为这把扫把刚才赵斌和赵忠才没有在意,以为只是负责守墓清扫之人。
可这人一出言道谢那事情就大不一样了,毕竟守墓人可没有还礼道谢的职责,而此时赵忠的判官笔正直指此人咽喉,就见这人眉头微微一挑,身形后依半步,手中的扫把也微微提高半尺,苦竹的扫把柄轻轻磕在赵忠的判官笔上。
“好厉害,却是某眼力不济了,不曾想几位的功夫竟然还如此了得,却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啊?”这人说着冲赵斌微微拱拱手。
赵斌见此微微一笑,看着那人道:“公子?这有三家公子,却不知你是哪家的呢?”
“怎么,几位前来祭拜某的叔父,却问某的来历?”
赵斌闻言缓缓点点头,随即冲着赵忠摆摆手道:“忠叔,回来吧,这位是忠宪公的后人,我记得安葬忠宪公得应该是他侄子种洌吧?”
赵忠这边得了自家少爷得命令,当即一翻腕子将铁笔收入袖内,随即一个闪身就退回赵斌身边,对面那人见此一幕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刚刚微微举起的扫把也缓慢放下,“几位当真是不一般啊,我在这为叔父守墓尽孝,原以为已然没什么人知道我的名字了,可这位公子竟然这么快就能认出我,可当真不凡啊。”
赵斌看着面前的种洌笑道:“先生当年从战场上护送忠宪公灵柩回乡安葬,不曾想刚离战场就遇匪患,先生单枪匹马扫落对方三十余人,后来先生澄明身份之后,这些土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老老实实承认错误,奉上银两请先生要好好安葬老将军。不知道我说的可对啊?”
种洌闻言倒提着手中的扫把,缓步走向借着坟茔前的烛火仔细打量赵斌一行人,将这四人又是仔细打量了一遍,随即目光放远又看向远处拴着的几匹战马,目光尤其在那四柄大锤上停留片刻,最后目光又回到赵斌身上。
“这两位看架子就知道,是练锤的好手,我要是没记错,前年牛头山大战之时,岳帅麾下有数员大将,其中一名铁锤将姓狄名雷,乃是昔日面涅将军之后,另有一人使一对银锤,号为银锤将何元庆,乃是如今茶陵关守将之子,相比就是这二位吧?”
赵斌闻言抬手轻轻鼓掌,口中赞叹道:“将军好眼力啊,那不知我是谁你可能猜到?”
原本还口若悬河的种洌看着赵斌却微微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这位公子实在是太神秘了,我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至于知道这两位,还是昔年军中旧友前来祭拜叔父时说起的,少年英杰莫过如是啊!”
听着种洌的称赞,何元庆和狄雷连连拱手,口称不敢。而赵斌看着身姿挺拔的种洌问道:“听种将军的意思,自从当年安葬忠宪公后就留在此地守灵祭扫?并没有在军中效力。”
种洌闻言脸上满是思念之色,转身看向一旁的种师道之墓,口中喃喃念着,似是在对种师道说,又似是在回到赵斌的问题,“我自小就跟在叔父身边,叔父教我习文练武,传我兵书战策,自我从军以来也被叔父一直带在身边,每遇大战叔父总是护在我的身前。可是,可是却不曾想最后一战,叔父为了救我,硬接完颜娄室三击,可叔父害怕阵前受伤有损士气,硬生生忍下一口鲜血,回营后三天便吐血而亡。我恨啊,我想要为叔父报仇,可是我武艺不济啊,四年啊,今年是第四年了!我每日就是守在叔父灵前,勤练武艺,磨练功夫。”
种洌说着回头看向赵斌道:“可是我越练越觉得那完颜娄室是一座高山,是一座我无法逾越的,时至今日我也没有必胜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