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点点头,拱手回礼道:“诸位掌柜远道而来辛苦了!”
“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随即又有一中年男子迈步向前:“永利监知监事李年、大通监知监事李增,见过忠爷。”
赵忠抬手虚扶道:“二位坐镇此二监却是辛苦了。”
赵年摆摆手道:“忠爷说的哪里话,要没有家里帮忙,我二人也不能坐到这位置上,却不知家中这次有何吩咐啊?”
赵忠笑道:“不忙的,一会一起说,却不知这太原府和河东路六军都来齐了吗?”
这边赵忠话音刚落,就见一旁墙跟下伸出一只枯瘦黝黑的手,“太原府的来了,来了,我说忠哥,小弟不就收拾惨点,你至于装看不见嘛”,众人急忙向左右闪开,让出墙根那一人,只见这人一身丐服,面上满是渍泥,面上无须那是自然了,这渍泥糊的都有些看不清面容,而此时这人刚刚举起的手也已经放下,拢在袖中。
赵忠见这人如此打扮,不由得皱眉苦笑道:“原来是你小子,我说怎么不见你人,却原来是来了太原,怎么也不收拾一下,就这样过来了。”
“嘿嘿,这不是方便嘛,一路上谁会在乎我个花儿乞丐啊。”
赵忠见此笑着抬手点指道:“你啊你啊,一会有你好看的。”
这边二人笑闹几句,人群中一个中年人迈步而出,可面上却带犹疑之色,看着赵忠和太原府那人说完话,才缓缓说道:“不敢欺瞒忠爷,我平定、火山、保德、宁化、威胜五军,除不能擅动之人外,每军各有一位大掌柜、一位小掌柜前来,另外晋宁军两位掌柜未到。”
“哦?咱们如今就在晋宁军中啊,怎么这晋宁军掌柜怎么还没来?莫非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边正说话呢,却听院门响亮,抢先进来一人正是这间酒楼的掌柜,后面跟着一人挺着大肚,外罩一件对襟员外氅,面白如玉,一双小眼被脸上的肉挤得只剩一条小缝,这人刚一进院就拱手道:“晋宁军的来了,晋宁的来了,一时有见突发之事,某亲自处理了一下,故此耽搁了一些时间。”
赵忠闻言眉头一皱:“不知是何等事情,竟然让你这最近之人,最后赶到。”
这胖员外拱手道:“不敢欺瞒忠爷,我晋宁军内有一大贤,今晨小的刚欲出门,却遇上他来典当家财,某恐铺内伙计无知,平白恶了贤人,故此亲自处理招呼了一番,这才耽搁了。”
“好吧,权且记下,咱们先说正事,等正事说完,你留下来将此事讲清。”
“是!”
赵忠吩咐完,目光二次扫视全院,每张面孔都仔细打量一番,最后缓缓点点头,正当众人以为赵忠要说话时,却见赵忠微微侧身,将身后的屋门让开,躬身唤道:“少爷,河东路一府两监六军十七州,共计六十六人,全部到齐,请公子示下!”
院内众人听赵忠这话齐齐一愣,包括这晋宁军二位掌柜,昨日赵斌虽然是在这吃的饭,可是身份并没有言明,因此此时猛然一听少爷二字,更是一惊。可这些人好歹都是赵安精心训练培养出的,仅仅稍微一愣神,众人就抬眼齐齐看向屋门。
而屋内赵斌也当即抬手拉开屋门,迈步来到院中,就在阶上站稳身形,微微拱手道:“赵斌见过诸位,诸位坐镇河东本就不易,况如今金人犯边,情境更难三分,诸位却是辛苦了!”
院内这满满当当的六十余人见状,急忙齐齐拱手躬身道:“我等见过少爷,少爷千金之躯远道而来,亲犯险地,我等不曾远迎请安已是大罪,哪里还敢居功!”
赵斌闻言微微一笑,抬手虚扶道:“诸位免礼,我这次来的突然,诸位能按时前来已然不易,哪里有什么大罪”,院内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垂手而立,方才还蹲在墙角的乞丐此时已然来到众人前头一个,正和赵忠在那挤眉弄眼呢。
这一幕赵斌自然看的清楚,不过眼看这人虽然一身丐装却身形挺拔,脸上渍泥堆垒还没有胡须,当下也明白三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