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说前文,赵斌和赵忠暗入晋宁军准备会见家中的掌柜,却不曾刚一进城就被一人盯上,这人本是名相张齐贤之后,得尽家中藏书,自己又苦读用功,真可谓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只可惜时逢乱世,书生无用武之地。故此每日在城门口靠帮人代写书信为生,饥一顿饱一顿,饿得是头眼发昏,正巧遇上赵斌主仆二人入城。
这张睿张博观也是胆大,竟然追上赵斌主仆二人,想着是显些能耐,以此换顿饱饭,却不想反被主仆所惊。最后虽也饱餐一顿,可终是落了下乘,不过此人也凭自身的才智对赵斌两人的身份有一二猜测。也正是如此,赵忠这边被赵斌出言提醒,就急匆匆去安排人手,盯住了张睿。
不过暗卫中人是何等手段,别说如今暗中跟随,就是和这位书生面对面相遇,这位书生恐怕都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只见张睿一路上似乎失神一般,只一心往前走,全凭本能避让行人,双目之中全然不见半点神色,一直来到一处小院门前,这位才如梦方醒,想想自己刚才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失笑,继而抬手推门来到院中。
这小院之中,迎面是三间草屋,虽然说不上破损,可也能看出已经有些年头了,院中更是杂草丛生,唯有一条小路连通院门和草屋,一条小路由草屋连接院中水井,除此之外莫说是什么牲畜了,就是农具都没有半个。张睿看看自己的小院,也不在意,转身带好院门,随即沿着小路进入草屋之中。
推开草屋的木门,来到屋中,却发现这三间草屋别有一番洞天。三间草屋乃是连三间的布局,唯有正中这间有门,进入这间房中,只见正中摆丈八条案,案上摆有数个神位,正中间自然先祖张齐贤,左边则是张睿这一支的先祖张宗礼,另外还有零零总总还有数个牌位,都是张睿这一脉的祖先。
条案之下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粗陶香炉,炉旁放着数支清香,张睿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先将桌上的蜡烛点燃,随即又去过三支清香,借着烛火点燃,捧在手中静心礼拜一番后放入香炉之内。这屋中除了这条案和八仙桌却再没有其他家具,而张睿也全然不在乎这些,将外面这件文生公子袍脱下,仔细叠好放在八仙桌上,然后就这样席地而坐,看着面前的数个牌位。
口中喃喃自语道:“先祖啊先祖,我张家人丁兴旺,家财广分,传到孩儿手中,就只剩下这一屋子的书了,如今儿吃饭都是一件难事,可天无绝人之路,眼下孩儿眼前有一条险路,儿实不知该不该走啊。”
张睿边说边摇头叹息,目光也向左右两间房子看去,只见左右这两间草屋更是没有半件家具,只有各式各样的书册,有的盒装函藏,有的则是粗布包裹,不一而足,不过可以看出都被人精心护理,地上垫着的薄木板之上,一一叠摞而上,高足有一人,左右两间屋中就这样被书册堆的是满满当当。
唯有右边屋中,靠近中堂这边的地上,摞有几块山石,石上横搭一板,宽不过三尺,长有七尺左右,看样子应该是张睿每日休息所用之床。
屋内张睿席地而坐,望着案上的牌位愣愣出神,屋外前来查探的暗卫更是看的暗暗惊心,几名暗卫对视一眼,随即就有一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小院,赶回赵忠、赵斌所在的院中汇报。
听到手下人描述的赵忠也不由得目瞪口呆,当即挥手示意这名暗卫先去,自己则转而去和赵斌汇报。
原本正在翻看兵书的赵斌听闻此言,也不由得微微一愣:“三间屋中,两间是书?满屋竟然只有一案一桌?今日见咱们那身还是唯一一件?”
“看屋内情形,应该是这样。”
“精感石没羽,岂云惮险艰,此子当真奇人啊,我少时读书学艺时,没少听几位老师念道这风骨二字,可这些虽然清贫,或多或少还有些营生,俊逸家中也有耕读传家之故,可咱们这位张先生到真是一门心思在学海泛舟啊。”
赵忠也摇头叹道:“此人也当真是奇人一位,可惜时逢乱世,不然此人当有一番大作为啊。”
赵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