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保不愧是李纲看中的人,带着赵斌在这开封府里穿大街跃小巷,一双飞毛腿不比赵斌慢多少。仗着张保在开封府里熟门熟路,一路上并未碰到巡查的官兵,两人不大会功夫就来到张邦昌府的后院墙。
赵斌对张保说:“你找个僻静的地方等我,寻好去西门的路径,等我出来恐怕府里会大乱一场,咱俩要快些走。”张保点点头拎着自己的熟铜棍走开。
赵斌左右打量一下,确定没有人,又侧耳听了听,院墙内也没人声,当下飞身而起,跃上墙头。蹲在墙头上四下打量一番,按照心中所记的地图,奔张邦昌府上的书房而去,来到书房外却见其中连烛火都没有点。见此赵斌不由得摇头一笑:“我也是糊涂,老太师勤劳国事,为国尽忠自然是在书房苦思救国之策。这奸相今日被我射了一箭,此时恐怕正在卧房养伤吧。“
赵斌想到此,身法一转,奔张邦昌卧室就去,这院子毕竟是一国丞相的府邸,面积不小,书房在院子左侧,卧房则在院子右侧,因此赵斌要越过中院前厅,才能到达卧房。正走在前厅屋顶上,忽地听见厅中有人说话。赵斌心说:“这是张邦昌的府上,想来定是他和党羽在密谋什么,我来听听。”想到此赵斌使了个珍珠倒卷帘,翻身来到前厅屋檐之下,用双腿挂在廊柱上,整个人倒垂窗前,用手指沾唾沫,睁一目瞄一目向内观瞧。
只见里面正是张邦昌和那右军都督张俊,此时张俊有些垂头丧气:“丞相,我去找那宗泽老儿的麻烦,不曾想被他臭骂一顿,他还命家丁将我打出府门。”
张邦昌摇摇头说道:“莫说如今还没查到那凶徒是否和宗泽有牵连,就是真有如今也不能动他啊。”
张俊忙问:“这是为何啊?如今正好是个机会啊。”
张邦昌指了指张俊说道:“糊涂啊,这宗泽老儿为了个岳飞,不惜冒犯圣驾,拿官位保本,如今他被陛下撤职,要他离京。我们只要等他离京路上安排杀手就是了,何苦再用皇权杀他。要是他去到陛下面前再生出什么变故,岂不是得不偿失?”
窗外赵斌听闻此言,心说:“这趟来对了,这老贼果然不安好心。一会要好好和他聊聊。”
赵斌正想着,就听屋内张俊继续问道:“那宗泽不管了,这凶徒咱们还抓不抓?”
张邦昌听闻此言,气的一拍桌案:“怎么能不抓,这凶徒那一箭可是奔着要本相命来的,你带着西门的士兵继续在城内严加搜查,万万不可走脱了他,不然本相为你是问。”说完此言,也不理张俊,起身就走。赵斌赶忙身形一飘,来到屋顶上,张邦昌在下面向着卧房走去,赵斌在屋顶上紧紧跟随。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来到了卧房,这张邦昌的卧房也真是气派,是个一明两暗的连三间,当中一间摆着条案和八仙桌,条案上放着一支黑色箭矢,正是赵斌的玄铁弩箭。张邦昌看着这箭,恨得咬牙切齿,口中骂出声来:“小贼,老夫抓到你,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报今日这一箭之仇。”骂完才在丫鬟的伺候下,脱了袍服,回右侧卧房休息。这期间难免碰到肩上的箭伤,张邦昌又是一阵大骂。
赵斌见里屋烛火熄灭,从怀中抽出一张黑纱蒙面,随即身法一动,来到中堂之中。出现在方才两个丫鬟的身后,抬手微微一捏,两个丫鬟当即昏倒。确定两人不会发出声响,赵斌当下大摇大摆的来到条案前,取下自己的玄铁箭,放入皮囊之中。然后轻轻一推卧房门,走了进去。
张邦昌本就肩头有伤,疼的难以入眠,此时又听见房门响动,不由得一怒:“是哪个该死的,来扰老爷清梦。”骂完借着月光一看,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丫鬟下人,而是个身穿黑袍面戴黑纱之人。“你是谁?怎么会在本相府中。”
赵斌径直来到他床头,侧身坐下:“怎么,张相刚刚还派张俊追杀我,这会就不认识了?”边说边翻手抽出鹿角刀,在张邦昌面前比划。
张邦昌见此,吓得三魂都要离体,颤颤巍巍说道:“这位少侠,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犯不上这样刀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