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我不由得想到旭凤,还有无故受伤的海鸥。只怕是,我刚刚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是润玉背后在操纵。
一股股寒意侵蚀上来,我累了,惆怅的问他:“你苦心积虑策划这一切,好不容易让一个恶人有赴死的机会,为何放弃?”
他凝视了我许久,直到他握住我的手时,发觉我们二人的手都凉得发指,眉心猛地蹙了起来,又一群海鸥鸣叫的声音自空中划过,他又反问我:“为什么你会认为本座所做的一切都是通往一条死路?”
难道不是吗,你应该恨我才对,我顿时别过脸去,这个问题,我无从回答。
润玉一手将我的脸霸道地扣回来,逼迫我去直面面对他,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却渐渐模糊起来。方才用力扣住脸的手一瞬转化为轻柔的抚摸:“你以为,本座当真不恨吗?”
他将我放开,而后坐姿端直起来,额前隐隐约约渗出一点细汗:“实话说,本座也曾恨不得亲自对你用刑,可我不能,每每想到与你在一起的无数个日夜,都在阻挡着我下手的决心。”他顿了顿,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自他心底狠狠翻滚着,一股作气地涌上心头,眼角刺红了一片,他惨然一笑:“你不知道,昨日将你带回天界后的夜晚,本座的老毛病又犯了,近日复发得厉害,尤其是昨夜,可我想到,你已不可能再是我的解药,我们之间,唯有两个孩儿在做牵扯……”
“本座是个命不久矣的人,已是快到后继需要有人继承天帝一位的时候。但这个人,永远不会是旭凤,彦佑等贼人……”贼人觊觎天帝位置许久,唯有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才得以安心。他又重新握住我的手,“穗儿,我之所以做不到轻易放弃你,是因为念儿,忆儿比我更需要你,不管你承不承认爱我,将来,等他们能够分别继承天帝,魔尊的时候,仍需你去辅佐一二。”
原来润玉已想得周到,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背后的代价竟是,他活不久了……
“即便这样,我还是,还是……”他说了两次还是,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继续沉沦,最后,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覆上我的脸颊,想要安抚,滚烫的泪即刻落在了他的手上,“还是想在生命流逝的最后,好好补偿你。”
一直以来,我才是那个不懂爱的人。
伴随着心脏破碎的跳动,这些日子,我对他伪装成所有的冷漠与疏离,都在这一刹那全部击碎了。
我与他这盘棋局,征战沙场数久,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哪怕注定了已是死局。望着他那身绣有暗龙的白衣,他并不知,我觊觎他天帝的位置许久,早已不甘心只做他的天后。
野心在心底如同刚才的海面那样,惊涛巨浪,却没有留意到润玉离我越来越近的脸庞。
海风伴随着阳光自门帘外透进来,他在我的唇上落下蜻蜓一吻,瞬间唤醒了我的意识。润玉半眯着眼,试图加深这个吻时,我失措地将他轻轻推开。
“怎么了?”润玉的声音紧了紧,我这般抗拒的样子属于刺痛了他,他神情凄然,颓然将我松开的双手瞬间就握成了拳头。
心又开始疼了起来,不知何时开始,每次润玉低落的时候,我的心总会适当作痛。
见我不语,他继续说下去:“我懂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都换不来你的真心,这些,远远不及孙悟空在你心里的地位,是吗?”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我,眼神一下变得森寒幽深,“亦或是,你在逃避,不想承认爱我,可你知道吗,从你愿意为了我甘愿牺牲自己的那刻,你永远欺骗不了……”
“够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要回去。”
我喝止的声音刚落,忽觉浑身一阵抖嗦,大约是,刚历经那些不寻常的现实与梦境来回碰撞,令我的气息愈发紊乱。我一下倒靠在床上,欲要施法自疗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任何力气来。
润玉被迫止住言语,平静的看了我一眼,表情空茫茫,不知在想什么。此刻他明明也想关心我,可他好恨,他为我做到这份上,我还是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