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弹章 纷纷宰臣忧(三)(1 / 2)

中兴大宋 休息的云 1044 字 10个月前

宰相押班回去后,赵佶召来两制以上的大臣们,讨论宰相任期问题。

赵佶问道:“吾想请问诸卿,本朝宰相任期,大抵多久,诸卿可有统计?”

翰林学士知制诰李格非说道:“官家,臣粗略算过,大抵国初之时,宰臣任期较长,如太祖朝是诸位宰臣,范质、赵普、卢多逊、薛居正等,不是卒于相位,就是居相位长达五六年才罢相,如赵韩王(赵普)第一次执政,长达九年十一个月。然太宗朝起,宰相任期就很少超过三年,除真宗朝王旦,居相位十一年五个月,后卒于位,其余宰相,任期很少超过三年。”

中书舍人郑居中补充道:“官家,其实宰相更易频繁,主要是仁宗朝时,仁宗自庆历之后,多更易宰相,除吕夷简外,能居相位两年都不错了,陈尧佐、王随等居相位不到一年旋即罢相。倒是仁宗末年到英宗朝,诸位相公居相位久,如韩琦韩相公,居相位九年余,曾公亮曾相,居相位亦九年余。至神宗起,中枢更易更加频繁,除吕大防、章相外,几乎都没有一任超过三年的。”

赵佶说道:“内制、外制博闻强记,吾甚为佩服,照二位所说,我大宋的中枢,更易是越来越频繁,吾以为非是国家幸事。诸位怎么看这事?”

章惇说道:“官家所言极是,中枢更易,确非国家幸事,尤其是近年以来,台谏依仗其风闻奏事之权,动辄弹劾宰执大臣及其他重臣,令其待参避位,而真正确有其事者又有多少呢?台谏奏事,还是要以事实为准,而不是成为党争工具!”

知开封府范纯礼说道:“官家,本朝宰执大臣,选取任用,大权皆操于人主,官家欲任用则任用,官家欲罢黜则罢黜,何必问他人?”

赵佶笑道:“范卿此话,吾倒不这么认为,不信可以问问二位学士,本朝宰执去位,真是人主一言而定吗?昔年先帝之于王荆公,仁宗之于范文正,果是人主欲其去位乎?吾看未必吧!”

赵佶当然知道,大宋的宰执大臣任用,由不得皇帝的,尤其是当宰相和皇帝想要触动地主们的利益时,那就管不得什么官家相公了,昔日仁宗皇帝任用范仲淹为参知政事,范仲淹、韩琦、富弼等人给仁宗皇帝上了《答手诏条陈十事》,提出了十个方面的主张,要求刷新政治,重振大宋国势,结果呢?

不仅仅是台谏,几乎整个大宋官场都对他们加以讨伐,他们散布谣言,攻击新政,指责范仲淹结党营私、滥用职权。首相章得象,也加入了反对合唱,攻击范仲淹等人为“朋友党”。“朋友党”之所以被视为打击的利器,引起了仁宗的反感和怀疑,因为“朋友党”会危及皇帝的权威,违背其核心利益。

其实台谏对宰执大臣的攻讦就是大宋党争的一个重要手段,在野的一方往往利用台谏,疯狂攻击宰执大臣,同时阻挠其政策的推行。朋友党之争一直是困扰北宋政局的死结,一直持续到南宋。由于朋党之争,庆历新政死亡,王安石的变法也因新旧党争而失败。朋友党的观点是基于儒家绅士和恶棍的观念,这是一个简单的对立,而不能客观、准确地反映人性或个性;在现实生活中,党不一定是恶棍,言语或利润可能不是绅士。一旦被提升为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一些政客将被用作攻击政敌的武器,这是非常致命的。

新旧党争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地方对中央的政策无从是从,中枢的政策随时可能发生变化,地方官员也就对中枢的政策不再加以落实,免得卷入党争中,反而遭受池鱼之灾,中枢的权威愈发的下降,中枢对地方的控制力就原来越弱,大宋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

赵佶之所以一定要要将宰执任期固定下来,就是要提高政事堂权威,进而提高自己的权威,保证政策能够贯彻下去,历来变法,不难于政策的制定,而是难于政策的实施,一个随时都可能被罢黜的宰相,他的命令怎么可能有人会认真的执行下去。

赵佶用范纯礼的父亲范仲淹的事情,让他无话可说,赵佶看了一眼诸位大臣们,说道:“自吾继位以来,务求持中治国,无论新旧,只要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