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兄邑和姜禾可以做到的事,周单和我可以做到吗?
“哎呦呦,瞧瞧老夫我尽说些有的没的,”太师尚滑稽地拍了拍自己的下巴,哈哈一笑说:“既然二位心意相属,我就给你们算一卦吧。”太师尚变成了和蔼的老头,没端着严厉和权威的架子,我稍稍放松了神经。
“有劳尚父。”周单很是期待。
我一现代人完全不相信算命这种迷信活动,只看太师尚怎么编。
“请问静女姓名?”
“回太师,民女唤作江灼。”
“还看这离卦,离属火,静女名灼,四公子名旦,皆与火相关,烈火灼灼,旦之助也。二人从名字上看,十分相和。”
周单听此卦解,对我欣然一笑。
我心想尚父您这样编才对嘛,算命就是要哄人开心。如果我不叫灼,叫泽呢?我帮您编:“南方属离,离卦属火,太燥,故天生大江大泽,以润养万灵。旦得此泽,可温润本性,使阴阳调和,如海上生旭日,光芒照万川…”我忍不住一边编造一边掩口偷笑。
“不过,还有几条告诫。”太师话锋一转。
“尚父请指示。”周单诚恳求教,我也竖起耳朵倾听,我猜他老人家要说一些前途光明道路曲折的话了。
“一来,遇险难时,两团火焰须相互信任、互相攀附,给予对方温暖与光明,不使对方暗淡和熄灭;二来,生死沉浮是自然常理,你们应知天乐命,不要因失去依附而自寻苦恼,更不能自我毁灭;第三,弱者依附强者,应柔顺中庸,保持警觉,方可化险为夷。”
“单(灼)谨记。”太师语罢就闭目养神了,我和周单同时拜谢。
此刻,太师尚打坐于地,气定神闲、安详从容,仿佛化身成了道家仙师。我对那所谓“迷信”有了一些敬畏,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虽然听不懂某些谶语,但也努力抽丝剥茧,提取有益的成分,比如美好的祝愿、淬炼过的前人智慧和经验…
过了一会,太师尚未睁眼,不知道是入定了,还是睡着了。周单继续面地思过,我则坐在了地上,自叹跪不过古人,我揉着自己酸胀的膝盖,也心疼周单的膝盖。
“太师?”我试着喊醒他。
“嗯?”太师尚半睁了眼睛。
“可以放公子单回去睡觉吗?他已两夜没合眼了…”我小声祈求。周单投来柔柔的目光。
“灼,无妨,我理应跪在这里受罚。”
“尚父,请让江女回屋休息吧,她一女子,跟我走了两天山路,身子骨必酸痛无比…”
“我看出来了,你二人确实有情有义,应当好好珍惜,你们都回去吧。”
“谢尚父!”周单和我欣喜起身。
我们挽手离开时,太师尚又叫住了周单,“你晚些时候再回,我还有事问你。”
“诺。”周单又折了回去。
太师尚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奶奶,貌似是房子的管家,领我去厢房休息。
……
后院西厢房面积不大,家具比王子府质朴了许多,只有一张床,一台案几,一把椅子,一个柜子。
管家奶奶告诉我一些注意事项,遣人帮我打来热水。我简单洗漱后,便抱着我的行李包裹睡下了。
半夜,突然感到身体一股异常涌流,我慌忙伸手摸了一把,不好,来那个了。我随即欣喜若狂,枸骨叶和蛾子草起效了!
我带上提前备好的吸水草纸(一种晒干后有韧性的宽大树叶)跑出去上厕所。
待我从厕所出来,看见周单站在不远处,我心想他也是来上厕所的?不然没人会等在气味不太友好的地方。
“你和尚父议完事了?”
“嗯。”
“那我回屋了。”
“我和你一起…”
夜色下他面庞温柔,和我并非偶遇,应是看见我从院西跑到院东,特意来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