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身后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狐假虎威地喝道:“郎中令下属左中郎将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持刀的几人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个领头的点了一下头走到了郑零露侧面,剩下几人慢慢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
渠国明令,刺官致死者处极刑。
夭绍第一次觉得她的命如此重要,就算是面对左中郎将他们也要杀了自己。
夭绍吞了下口水,看了看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利刃,又瞄了一眼远处被孤立的寒槊,最后戳了戳郑零露的背。
“要不我们跑吧?”
“咣当——”
夭绍话音未落,离他们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手上的刀被郑零露突如而来的一脚踹飞。
那几人明显愣了一下,下一刻紧握刀把猛地冲了过来。
夭绍瞪大了眼睛,视线在郑零露和黑衣人之间逡巡,随后扭头就跑,丝毫不顾左中郎将能不能抗住。
郑零露从腰腹暗处抽出来一把不算长的匕首,转了一下反握着横向左一划,挡住了对方劈过来的刀刃。
他倏地将匕首抛给左手向下划去,挡住了左前方的横砍的刀刃。
郑零露趁机半回头刚想告知夭绍让她去喊人,结果他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
人早跑没了……
郑零露“啧”了一声,余光瞄到一个接近街口的黑衣人打算放弃对他的包围转头去追夭绍。
他转了一下匕首,找准方向猛地朝那人的右手丢了过去。
匕首破空而去,与刀刃相撞发出“铮”的声音,那人似是握不住了,刀被震落到地上时还在细微嗡鸣。
郑零露连最后的兵器都扔出去了,顿时让对方抓了个空子,几把刀同时劈了过来。
他伸出两只手握拳挡在身前,刀刃与铁制的护腕划过,在他手背上剌出一个又长又深的口子,甚至可见白骨。
“咻——”
一只箭镞弹开郑零露右前方的刀刃,然后落到了地上。
“谁人敢在太祝令府前行凶?”
那几人听见这声后,竟拾了兵器瞬间撤退,不过须臾整个街道落针可闻。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街口传来,郑零露随手扯了一块布缠了几圈,将左手背的伤口遮住了。
他捡起匕首扔回腰腹处的暗槽中,又拎起寒槊按下机关放回了腰间挂着。
夭绍笑眯眯地走上来,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丝毫没有临阵脱逃的愧疚。
“看来你这个左中郎将混得还不如太祝令的府兵啊——”
“太祝令的府兵可不容易使唤,你做了什么?”,郑零露没有看她,低头将左手的布缠紧。
“其实我乃当朝公主,给他们出示了信物……”,夭绍看到郑零露冷冷地睨了自己一眼,咳了两声。
“好吧,其实我边跑边喊——左中郎将在太祝令府旁遇刺了。”
“你也知道,太祝令府的人好面子,动员得可快了。”
郑零露闻言挑了一下眉,视线转向街口处姗姗来迟的管家,意味不明地开口。
“看来不止东城,长兴坊的贼也不少……”
郑零露看着管家示意旁边的仆从献出伤药,走上前两步不客气地将伤药纳入怀中。
“我小小的左中郎将,就不在堂堂太祝令府旁继续惹事了。”
“告辞。”
不用郑零露提醒,夭绍自觉地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起离开。
夭绍跟在后面,看他一手扯开伤药的瓶封,往自己深可见骨的伤口上撒,突然有那么一瞬地良心不安。
至少人家就没让她受伤……
夭绍凑到了郑零露旁边,时不时看他一眼。
最后还是郑零露不耐烦地开口道:“你要说什么?”
“你伤得还挺严重的,查案的琐事交给我,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