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狱(2 / 4)

将宁 临邛酒 2058 字 2023-05-31

江宁乃是当朝都城,江宁狱自然而然也算是当朝最高级的牢狱了,结果馒头竟也是硬邦邦的。

夭绍嫌弃地“呸”了一声,面对着墙壁慢慢抬起头来。

这是一整块大石造成的,并没有凿出窗户,整个牢房的光亮全来自于过路上的灯台。

除了走正门出去,绝无越狱的可能。

夭绍收回了目光,腰往下塌,整个人窝成了一团,缓缓闭上了眼睛。

半月前,俗称“勾栏”的同乐坊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有女子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头发少了至少一半,甚至有的秃得能看出白色头皮,且再没有长出新的来。

本来当属个例,结果半月来情况越发严重,涉及的人也越来越多,搞得整个坊人心惶惶。

十天前,这种情况蔓延出了同乐坊,遍布至整个江宁。

因最初事件发于勾栏里,且丢了头发的全是女子,人们都戏称始作俑者为——“采花贼”。

这便是夭绍的罪名由来,但她是真的冤。

四日前的那天晚上,夭绍从郡丞府侧面路过,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抬起头,正巧看到墙顶的一个黑影。

下一刻,她就被打晕了。

第二日,夭绍被冰冷的井水泼醒后才知道——她和郡丞家小女共度了一夜,结果人家出事了而她没有。

无权无势且在现场的夭绍顿时就被扔进了江宁狱里。

夭绍现在还记得司法判案的决曹掾用他绿豆大的小眼睛上下扫了自己一眼,随口说了一句。

——“近几日抓的人太多,地牢都关满了,便宜这采花贼了,扔江宁狱天牢里。”

那老娘还得谢谢他了?

脚步声从尽头拐角处传来,又有人要进来了?

夭绍眨了眨眼睛从床上溜了下来,站在角落里的木头柱子旁。

她的眸子里闪着精光,倒不像是看热闹,而是逗趣新人。

只有一人。

一身利落官服的狱卒停到了夭绍的牢房前,他从怀里抽出铜制钥匙,解开了门上栓得重锁,一把拉开木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夭绍。

“上面有令,你可以走了。”

去哪?

江畔刑场?

夭绍早先听人说起,砍人的刀在江里头晃几下就能染红一片水。

“何人如此深明大义?”,这话是从隔壁老人那里传来的。

夭绍品了品,其中有一丝庆幸和解脱的意味,她竟如此不受人待见?

能被关进天牢的,除了夭绍这种走狗屎运的,一般都是身负官职、一朝东山再起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左中郎将印信。”狱卒朝看不清的隔壁行了个礼,随即瞥向夭绍,“怎么?这里太舒服不舍得走?”

“这就走这就走……”,夭绍闻言顿时赔笑跟在狱卒的后面迈出了牢房。

掌江宁东城守卫的左中郎将?

职责不同,他如何能将手伸到江宁狱里?

夭绍亦步亦趋地走出了江宁狱,外面的天阴得很分不清时辰,有冷风吹过惹得她打了个寒颤。

夭绍刚准备离开就听得身后的狱卒喊住了她,“你且慢,左中郎将命你前方街角等候,他处理完公事就来。”

夭绍转身的瞬间换上了笑容,她对狱卒摆了摆手,“张哥您请好,下次我得闲了再来给你说书,指定比淮南楼的先生好上一万倍。”

狱卒闻言嘴角抽了抽,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朝她摆了摆手后话也没说就进了江宁狱。

夭绍目送着张哥关上江宁狱的大门后,收了笑容直接从前面的小门抄近道走了。

左中郎将跟她非亲非故的,救她出来如此不给江宁郡丞脸面……夭绍可不觉得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一个大善人。

等他不就跟等死没两样?

夭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