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有过多的犹豫,陈晔良当天便让身边多年的长随按照地址找过去答允。
随小厮回来的还有三日后去往上海的船票和一个地址一把钥匙,想必是温同峋为他们在上海找的栖身之地,零零总总安排得如此周到并非一日之功。
陈家举家搬迁动静再小也是掩盖不住的,引得不少人侧目。宋仕诚得到消息想要去见见幼悟却被他父亲锁在家里出不得门,他趁父亲不在家时跑了出去,他只想跟陈幼悟解释近些日的疏远和当日的责问并不是出于真心。
陈家不日就要搬走了,陈晔良吩咐不再见客,不出所料地宋仕诚被拦了下来,平日里他总来找陈幼悟,门上的伙计是认识他的,出入从来不作阻拦,今日这般境地宋仕诚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把什么谦谦君子什么圣人教诲全都抛在一边,哪怕闯进去也要见到陈幼悟,当然,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并不是陈家门房的对手,所以他选择翻墙。
想着姐姐经常听的什么“翻墙会佳人”,当时很不齿这些所谓的书生,为了所谓的爱情可以罔顾圣贤道理不惜丢掉文人风骨,轮到他现在做这种事心里什么也没想,居然还诡异地生出一股自我感动来。
费力地翻过大院之后来到后院,陈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没人顾得上他,他正想找个人问问陈幼悟在哪就听到她在跟下人讲话。宋仕诚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快步走过去。
陈幼悟看见他依然心中有气不欲搭理他向内厅走去,宋仕诚急忙从后面拉住她,陈幼悟不愿在下人面前同人拉扯,甩开他问道:“你找我有何事?”“幼悟,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听信外面的风言风语,我……”
陈幼悟打断他:“如果那些话都是真的你又当如何?”宋仕诚被她问住不知如何作答,见她又要走宋仕诚再次拉住她,“如果你因为那天的事觉得过意不去那大可不必,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要走了,山高路远此生可能再也不会相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祝你学业有成得偿所愿。”
听着陈幼悟对他毫无敷衍发自内心的祝福宋仕诚都想回到那天抽自己一耳光,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就像被修补的瓷器,怎么都掩盖不住裂缝的存在。陈幼悟心里倒是没想那么多弯弯绕,她心口如一真心觉得宋仕诚一直都是一个恪守道德正直善良的一个人,认识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抹杀了呢。
她坦坦荡荡地拥住宋仕诚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转身走时看到了温同峋,他应该是来找陈晔良谈事的,陈幼悟对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便走开了。温同峋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宋仕诚,这一眼看得宋仕诚心里发毛,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打个招呼时温同峋便收回目光轻飘飘地走了,只留下宋仕诚自己在风中凌乱。
翌日,陈家一行人便登上驶向上海的邮轮,同行的居然还有温同峋,他不在广东常住所以并没有很多行李,只有随行的仆人手提了一个行李箱。温同峋跟在陈幼悟身后登船。
陈幼悟今日穿着一身浅杏色绸绣藤萝蝶纹样的领袖边夹氅衣,经过窄窄的艞板时她提起裙摆看着下面一下下拍到船身深不见底的海水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温同峋见状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挟着她往前走,待她上船稳住脚步后便立刻松开。
他们两个没有着急往各自的房间里去,并肩一起走到人少的甲板上陈幼悟才开口:“温大哥多谢你费心为我家谋划,做这一切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虽人微言轻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在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温同峋看她一脸认真慷慨赴义的样子觉得可爱,“我做这些不需要你回报什么,如果你换个地方过得更舒心更快乐也就不枉费我什么了。这段时间你过得太紧绷了,情绪是会传染的,你太紧张伯父伯母也会沉溺在这种情绪里,怀民知道也会心疼你。”
温同峋伸手帮她拨开海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掖到耳后。温同峋突如其来的靠近让陈幼悟心里一阵发颤,脸上霎那间就泛起红晕,明明脸上的头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