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弟陈荣安依然懵然无知,每日缠着陈幼悟喊着:“阿姊,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他答应我回来要教我骑马的。”陈幼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抱着弟弟哭。
陈幼悟不敢在父母面前哭,怕惹得他们更加伤心,她白天总是佯装没事的样子,只是每到深夜,陈幼悟拿着哥哥的写给她书信一遍遍看着。
眼睛里蓄起了泪水,直到每个字在眼中都变成模糊的一团再也看不清,她把信用力捂在自己胸口终于痛痛快快哭起来。哭声总是能把外面值夜的圆月给惊醒,她总是着急忙慌着过来搂住小姐,两个人便搂在一起哭。
“哥哥,哥哥……”
陈荣恪留洋后来过很多书信,每封家书里都会有一页纸单独留给小妹,每一封都会交代他在学校的趣事见闻,更多的是鼓励陈幼悟不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待价而沽的闺秀,“离经叛道”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姑娘。
姑娘们大概从小都会对父亲和哥哥有一种天然的崇拜感,而陈幼悟的这种感觉却从没随着自己的成长而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历久弥新。
从小父亲就说她的毛笔字写得一团糟不如哥哥的好,哪怕到如此生死存亡之际的紧要关头,哥哥的字依然苍劲有力不失风骨。
到底发生了什么呀?怎么前段时间还教她通读典籍的人如今只堪堪留下一封不明所以的书信就这么没了呢?后世对于黄冈起义只记叙寥寥几笔,而陈家却第一次体会到普通人面对时代的一粒灰究竟是何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