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下)(3 / 3)

翻译一下就是:大佬,我想蹭个有安全保障的旅行团。

“你这个年纪……”长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施施然地起身走了,“还是好好在家读书罢。”

张筠还想理论一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奈何一条瘸腿拖累了他。待到次日,这辈子的娘亲带着仆从,泪水涟涟地将他接回家,他甚至没能再见长公主一面。

他有幸见到了娘亲的另一面。

向来温婉贤淑、绝不干涉丈夫教子的尚书夫人,第一次和夫君硬刚,责怪他太过严厉,迫得孩子离开家门,险些丢了性命。

便宜爹怒道:“溺子如杀子!”

“我管不了那些!我只知道我儿子还没等溺杀,就先要被你逼死了!”

闹过一场,他在家中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不再三天一体罚,五天一禁闭。便宜爹时常痛骂他不成器,又因夫人阻挠无法对他痛下毒手,便拿张嘉澍说事,说若不是他严加管教,如何能养出良才美玉?

张筠在心里犯嘀咕:那是兄长自己争气,便宜爹该去庙里上柱香,庆幸长子没被管教出逆反心理。

伤好之后,张筠曾撺掇家人,登门向长公主道谢。得到的回复却是,长公主没有回京,也不在玄女观,留下一封书信,就云游四方去了。

他一边抱怨这人告状精、没义气,一边又真心实意地为她感到高兴,希望她能在广阔的天地之中,找到人生的答案。

又过了六年。

张筠年及弱冠,诗文依然凑合了事,但凭着数理基础扎实,倒也在工部谋了个主事的差。

说是主事,就是个跑腿打杂的。

时而给这个部门整理资料,时而又给那个部门测量数据,最近更是被内务府借调过去修缮宫殿,对着老旧模糊的建筑图纸重新编绘。

他原以为自己的日子便这样了,抱着个铁饭碗,混沌地度过这一生。

却不想,再一次听到了长公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