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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案上很简单,只有香炉内燃着的红烛,栖真的目光便不可避免地转向桌上供着的灵牌。
从台阶一路吹进石室的风吹拂着烛火,在牌位上投下扑朔的影子。
栖真像是看到了什么,起初很疑惑,继而瞳孔收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把推开还在闭眼运术的戦星流,她抢步凑到牌位前,目眦尽裂。
戦星流睁眼见她情态,仿佛被雷劈中,心里惊呼一声完了!他这猪脑子,适才怎么忘了这茬!
就应该趁栖真刚才神志不清、眼里只有冰棺时赶紧把灵牌给藏起来。
这下真地完了!
栖真无措地抓起灵牌,贴到戦星流面前,嘶声问:“除月二十五?十二月二十五日?宿恒卒于十二月二十五日?”
她清晰地记得除月二十三日分明是花魁长至宴!
当晚,小白被戦星流接回。
隔天,也就是二十四日,她被马车撞。
等她醒来时,便看到风宿恒在她面前!
可这灵牌上,居然写他卒于除月二十五?
“写错了吧?”栖真彻底凌乱了,拼命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现在承认写错了行不行?
戦星流确实朝这个方向考虑了一瞬,但立刻被自己推翻。
他面对的人聪慧至极,你跟她说写错了?
敢说一个字,只怕饕餮爪子就要扇你面门上了。
戦星流心思一转,面上也没什么大波澜,反而冷静地将灵牌从栖真捏得死紧的手中抽出,郑重地放回案上,对着归顺其位的灵位拜了三拜,才转身沉声道:“宿恒灵堂在此,不容人扰其清净,速速跟我退出,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说着越过栖真,径直走出石室。
徒留栖真一人楞在原地。
她又看向冰棺。
荆棘扯乱,冰面染血,她适才情难自抑,确实沾污了此地。
蹒跚上前,颤抖着指尖,用衣裳和着泪水将冰面上污秽的痕迹擦得干干净净。
对不起宿恒!我不是有意扰你安眠。
她对着棺里人看了又看,连她自己都不知看了多久,最终在冰面印下虔诚一吻,笨拙地拨回荆棘,又在棺前站了许久,才狠心转身走出密室。
戦星流在苑中等她,表情肃然。饕餮早已退开,颜心和她哥战战兢兢站在一旁。
栖真出来时被阳光照地眼前一黑,晕了一瞬,闭上眼才缓过来。
一进一出,仿如隔世。
戦星流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栖真收了饕餮,跟他一前一后穿过王府,回到小院随他至亭中坐。
再次用疗愈术为她治好手伤,加上争取来的这点时间,已足够戦星流好好回忆看过的内容。
他叹了口气,终于缓缓道来:“宿恒这些年为了用炼魂鼎救回公主,身体已至强弩之末。他自知时日无多,带凡心去神龙庙求名签,是为了最后一次尽他为父的责任。照原本计划,等凡心得了签,离了宫,假以时日,便将他病逝的消息传出去。届时凡心闻得噩耗,也尘埃落定不可追了。”
“谁知那日在神龙庙遇见你,宿恒为着当年误伤始终对你抱有愧疚,这才改变计划。你即不愿见他,他也无强健的身体来见你,于是将神识附在小白身上,伴你一路。五年不见,他就想看看你是否安好。你若安好,他就放心离去。谁知花魁长至宴那晚他吐血昏迷,我赶到时,宿恒神识漂浮,已控制不住小白。我只好连夜将他带回,让神识回归本体。”
“第二日凡心匆匆来找,说你情况危险至极。我转达宿恒。那时他已起不来床,只剩最后一抹神识还能拿来救你。于是他用傀术将这点微弱神识化为人形,出去和凡心见了一面。宿恒说一定会想办法救你,让凡心直上驼暮山,稍后会带你上山汇合。”
“之后他便去了玉茗山庄,召出你的神识,也用傀术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