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让沈安包扎手伤,闻言狠狠瞪栖真一眼,“沈部像真是好良心!我都摔焉了,马都摔撅了,还要怎样?”
栖真询问伤势,沈安说看着伤口大,主要擦破皮,无大碍的。
栖真叹气:“没要你怎样,就是想问问你能否和你亲随共乘一骑,出峡谷再休息。”
一直蹲在边上安抚的成校急道:“哎呦使不得!伤那么重,千万不能再乱跑,要静养,静养!”
语气活像护鸡仔的老母鸡。
沈安手里不停,也道:“双龙峡长着呢,起码还要半个多时辰才出得去。”
成校炸了毛:“半个时辰?这怎么行?我家主子一步都不能挪,颠坏脑子怎么办?”
英迈用好的那只手抽他脑瓜,“什么颠坏脑子?狗头净瞎说,人家沈部像不知怜惜人,你也来落井下石吗?”
看他们主仆一搭一唱,栖真知道劝不动,索性牵了马找空地处休息。
一坐下才觉出四肢百骸酸疼已极,疲倦重重袭来,眼皮一磕靠着山壁直接睡死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呼啸起一种呜呜的空鸣,栖真初时觉得是梦,待辨真切,才发现确实响在耳际。
于是撑开眼,见四周无事,那声音是谷里起风了。
面前有堆篝火,不知谁燃的,只是与深夜降温相比,这些热量杯水车薪。栖真取出包裹里的轻裘披上,稍稍缓解冻人的寒气。
周围人马三五一摊都在休息,有不少篝火堆,在谷里拉出长长的队伍,照亮一地睡众。
栖真喝了口水,取出包袱里的干馒头啃两口。
呜呜之声有些反常,栖真一面吃一面听,发觉这声音不似谷里的穿堂风。硬要说,倒像对面山壁发出的。
随着谷里风大,那声音也越响,若鬼音呜咽,听的人很不舒服。
便吵醒了不少人,可毕竟不是什么突发状况,大家都窝在原地不动,间或悄悄说一两句话,无人起身查看。
行军途中无小事,栖真起身活络了一下手脚,走到对面山壁去看。
今夜无月,山谷里更是漆黑,唯有借助篝火投来的光,凑近了才有发现。
栖真伸手摸,发现山壁上有很多不规则的小孔。有的拳头大小,有的不比拇指大多少。沿着山脚走,这种孔洞到处都是。只因壁上寸草不生,都是光溜溜的灰白岩石才摸得出来。
栖真返身取火把,找了几个大一些的孔洞,火把凑近往里瞧,发现这石壁后是中空的!
背面应该是处天然洞穴。
栖真立时明白呜咽声从何来,遂放下心。
返回栖身处坐,还想睡一会儿,同样歇在附近的沈安凑过来道:“小姐被声音吵醒了?”
栖真悄声回:“没事,没什么大不了。”
听他对自己称呼与旁人不同,又是姓沈,脑子一转试探道:“平伯可安全回府了?”
沈安立刻道:“路上有一处塌方,平叔绕路,那日傍晚才回的府。”
果然是司军府的人!
也是,司军府再凋敝,好歹位列九卿,府里总有些下人的。
沈安道:“小姐受苦了!临走前平叔千叮万嘱,别的不论,这次出来护好小姐才是真。”
栖真问:“这次府里来了多少人?”
“还有小四、小五和小六,府里的男丁只剩平叔一个了。”
栖真心想,那我岂非要护好你们?若让大家有来无回,沈府就凋敝得只剩老弱妇孺了。
沈安道:“还有几个时辰天亮,小姐再睡会儿,明日还要辛苦。”
栖真点了点头,靠着山壁闭上眼。
身体明明累极,脑里却乱七八糟,耳听得几瓢隐约话声,是周围两个别府家丁在窃窃私语。
“这什么地方?半夜三更闹鬼似的。”
“双龙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