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
原本只当对方说笑,可在那不知名的法术施出后,洛尘觉得自己几乎被牵着鼻子走,根本不得脱。
一天下来心头全是飞鸟撞高山、雨滴吞入海的无力,直到此刻棚中坐定,身体还在轻颤。
去年开始,他就慢慢摸索出通往全尽的门道。可不知为何,即便一两次体会到鱼跃入渊、鲲鹏直上的爽直境界,却始终没能在全尽这层站稳脚跟。也曾问过师父和父皇,得到的答复都是无人会在他这个年纪入全尽,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可洛尘自己琢磨,觉得这大抵是两位长辈的托词。
他修行不怠,怎奈实战太少,除去嘉和帝和大神官,又能找谁去打?
或许拱卫大容小神境界足矣,但哪个修行者不想更上一层楼?
对外他从未表现迫切,内里却焦灼而渴望。
思绪信马由缰,洛尘打坐前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身负如此可怕的实力,还好这人是自己亲弟,否则只怕十个大容都不够他玩的!
…………
栖真曾经连续三日通宵加班,开车回家时困得差点撞在路封上,可在疾驰的马背上差点睡过去,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
越往西去城镇和村庄越稀疏,大部队在荒郊野岭快马加鞭,终于把速度拉上去。
这一日原本想赶一赶,争取到前方的清音缥缈城过夜,谁知午时因用餐问题耽误了时间,后面只好急赶,骑到半夜都不停歇。
栖真累极,开启颅内闲聊,把大砍刀和说明书唤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侃大山。
就在她快把自己聊断片时,就听前方惊呼伴着马嘶,队伍慢了下来。
栖真一个激灵醒盹了,忙缓下速度。
队伍里有人下马拥做一团,“快,快把主将扶起来!”
“别管马了!看人有没有事!”
栖真上前一看,见英迈正被人从地上抬起,哎呦哎呦地痛苦叫唤。
“将军的马折了前蹄,把他摔出去,拦都拦不住!”
火把围拢来,栖真这才看清英迈头上破了道大口子,血流得糊了眼。
她赶紧下马掏帕子给他按住,吩咐他亲随:“去唤医官来!”
成校回身:“哪位是医官,快来给将军看看!”
连吼几嗓子,队里无人应。
英迈虚弱道:“……好像忘带了。”
“那日列的随行人员清单没有落实吗?”栖真没好气,只好对成校道:“问一下有没有会包扎的,尽快叫个来!”
成校只好又扯着嗓子喊,一个中年壮汉排开人群上前来,“小人沈安,可以一试。”
栖真赶忙将位置让出,“有劳了。”
沈安从自带的包裹里取出伤药和纱布,给英迈擦干血迹。栖真见他手法熟练便放下心,转身去看倒地不起的马。
马还躺在路上,口吐白沫,蹬着腿起不了身。
有个围观的九卿家仆和边上议论:“出发时就跟你说宫里的马看着威风,平时只做仪仗,根本没耐力,应付不来长途奔袭的。”
旁边的人道:“你不早说,难怪我那匹也越跑越慢,怎么抽都不得劲。”
“说什么呀,说了也没用!”
行军打仗,细节至关重要,还好如今只折一匹,但再照这个速度行军,只怕损失更大。
栖真环顾四周,见此地为一处峡谷,两边绝壁耸立,不是安营扎寨的好地方,可问旁人才知距清音缥缈城还有三十多加里,除非还照适才骑速,否则天亮前绝壁赶不到了。
栖真想跟英迈说坚持一下,出峡谷再找地方安营扎寨,谁知成校已传话下去,大部队卸马,今晚歇了。
栖真过来对英迈道:“峡谷内安营是兵家大忌,变数太多。”
英迈头上裹着纱布,还有血迹渗出,人好歹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