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但今天看祁宏益的意思并不想先离开,倒是冯德锦第一个转身大步而去。
跟在后面走出会议室的刘海燕有点纳闷,她不知道祁宏益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沉得住气,与平常的行事风格大为迥异。
王法泰也颇感意外,他赶上缓步而行的刘海燕,悄声问今天祁书记是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刘海燕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她隐约觉得,祁宏益似乎已然有了安排,因为从他脸上没看到失望的神情。
“法泰,等会到我办公室一趟。”这时,祁宏益从最后面健步走上来,“还有海燕县长,你过会也来一下。”
五分钟后,刘海燕和王法泰一起来到祁宏益办公室。
祁宏益夹着烟,手里拿着本书站在窗前,见两人进来便指指沙发,“坐。”
刘海燕和王法泰坐下来,并不急着说话,他们知道祁宏益有话讲。
祁宏益走过来,“啪”地一声,将手里的书丢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看看这本书,今天可帮了我大忙!”
书名是《做人方与做事圆》。
“昨天我随手翻了一下,看到两句话,没想到今天给了我莫大的启示。”祁宏益道,“第一句,软溜溜的藤子缠死那个硬邦邦的树。今天冯德锦搞了个出其不意,阴不啦叽地就像软溜溜的藤子,惹得我怒火翻腾,后来一想,如果由着脾性发作,我不就成那个硬邦邦的树了嘛!”
“我说呢,祁书记你一下就变了风格。”王法泰笑道,“第二句呢?”
“第二句就是,气恼越多智慧越少。”祁宏益笑道,“这就是说,遇到问题,要平心静气地想对策,不能怒里怒气地瞎还击。冯德锦反对越级提拔潘宝山,而且里里外外都说了,我就不能硬扳他,得想法子让他进套。”
“祁书记,这么说你已经有主意了?”刘海燕问。
“没有主意我能稳得住?”祁宏益笑道,“冯德锦反对潘宝山越级提拔,核心就是反对潘宝山快速提拔,抓住这一点,换个方式就能解决,完全可以一级一级提拔,只是快速就行了嘛,所以我问他是不是提拔可以,只要不越级就行,他回答是认可的。”
“嗯,从冯德锦回答的情况来看,是认可的。”刘海燕点头道,“不过祁书记,照你的意思,如果将潘宝山突击提拔到正科,似乎也不妥。”
“有的是机遇,但没有突击。”祁宏益自得地一笑,“我马上找县发改委主任,把夹林循环农业高效产业园升格为县属产业园,产业园服务中心原有的副科级设置,也随之升为正科级。”说完,转脸对王法泰道:“你那边的编制配置要跟上,第一时间解决潘宝山的正科级,然后,走正常提拔的路子,让县人*大常*委会来通过决定,再提为副县,这一下不就不越级了么?看他冯德锦还有什么话说!”
祁宏益的这一招,让刘海燕和王法泰吃惊不小,没想到他在那么短时间内,于轻描淡写间就完成了一次完美逆转。
“祁书记,你这一手才叫出其不意。”王法泰笑着竖起大拇指。
“这话就别说了。”祁宏益道,“人都有惰性,其实这种方子前些年常用,后来在部门、地方上做了一*把*手之后就渐渐懈怠了,总觉得权势可以压倒一切,懒得想点子了。现在有冯德锦这么个对头倒也不错,可以说是非常合适。”说完,他微微闭目,点了点头,继续道:“尤其是今天,至少激发了我某些沉睡的意识。”
祁宏益所说的某些沉睡意识,刘海燕和王法泰都理解错了,他们以为祁宏益说的是理性斡旋玩手段的意识。
其实不然,祁宏益被惊醒的是忧患意识。来富祥三个年头,不算长,但手却伸得很长,亲戚朋友在这边包揽了很多项目,而且他从中周旋,获利非同一般。最大的一笔市政工程好处费,他一下就拿了两百万。当然,这种手笔很少,他居多操作的是那些几十万的小工程。他知道,动辄三五十万的修路、河道整理、小桥架设等小项目,几乎是监管的盲区。全县一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