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为着争水源,哪年不得闹点人命,眼下刚有些好日子,可不兴这般触霉头。
“你们都住手”,来劝架的人,把两家人分了开。
一见慕如过来,庄大拉着慕如让他给评评礼。
“木头,我正打着水浇田,老巴头在前头把水堵住了,我这可怎么浇田,咱们进这荒原,粮食可不多,不赶紧着种出来,可怎么办”,庄大扒拉扒拉说了好多。
一听庄大诉苦,老巴头也一脸委屈,道“我怎么就堵住水源了,我的田虽说在上游,可离这河可有些远,我不得拿着桶啊盆啊什么的打好水去浇吗,你的田虽说在下游,离河近啊,等等我怎么了,又耽误不了你多久”,老巴头委屈过后又满不在乎起来。
“”什么叫没耽误多久,你们上游接水的一排一排的,我们在下游的得等多久,你们一排排拿着桶接,叫我们用什么”,庄大一听更来气。
“那来荒原着急,光顾着带着粮食种子鸡鸭什么的,别的没顾上带啊,好些人家没有打水的家伙什,大家轮流相互用一下怎么了,至于这么大气性吗!哦,你们来的早,占着下游靠河边的好田地,浇水近着呢,我们上游离的远,你们等些时候能怎么样”,一听庄大骂骂咧咧起来,老巴头也不甘示弱,气盛起来。
两家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都拉着慕如给做主。慕如哪碰到过这种田间地头的拉扯,一时间也拉扯地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你们拉扯木头做什么,木头找着这么个好地方,还冒着危险带我们来,你们就这样撕扯他吗。木头是办大事的,不是咱们田间地头打架的做派,你们这般为难他干啥。”,一见场面混乱起来,五伯赶忙站出来喝止。
“五伯说的对。往年在酒坊,被官兵压榨的就一点田,一年辛苦到头都填不饱肚子,现在有这么大的地,种的还都是自己的,就为了一点水,自己人置气成这个样子,咱可是一个庄子出来的,这么丢祖先的脸吗?一点事,相互让上一让,非得天天吵日日闹,住不惯的,自己回酒坊去,别在这扰了大家的好日子”,田二素来仗义,为人也公道,进桃源这两三个月,看着此起彼伏地争抢,早就看不过眼去了,今日索性一并骂了出来,眼下这日子,比酒坊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为了一点事,吵闹成这样,他田二就看不惯。
见着五伯和田二都开口了,庄大和老巴头这才消停,讪讪的夹着尾巴各自忙去了,是啊,跟在酒坊的苛政压榨比起来,这点事算什么呢,可不值得这般争抢。
见着人散了,田二上前安慰慕如,“木头,没伤着你吧。虽说你在酒坊住了几年,但也还没见过这个阵仗吧”
五伯道,“往年,木头是带着我们跟官方争,哪曾见过自己人打起来,别吓着了”
慕如略自嘲笑笑,道“五伯,哪就吓到了,就是觉着,本来说是带着大家来过新日子的,结果现下这里吵那里争的,有些不是当初的意思了”
田二道,“木头,我们知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只知道田里扒拉点口粮,而你是想帮大家伙争出个活的法子,我们懂的,你也别灰心,有啥要帮忙的,你尽管来说。修墙那个事,我见你老也碰一鼻子灰,你也别愁,我虽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若是你觉得要紧,我跟你去”
慕如一听此言,心上一暖,到底还是有人懂得的,眼下一点小磕绊可算什么呢,眼下这片天地,可不比从前强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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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丧礼。
合宫挂白,仪程威严,形神哀戚。
桓郑身着麻衣,衣袖中隐隐透出龙纹。
“跪,宣”礼仪官发着号令。
“大行皇帝遗诏!朕德鄙薄,不堪江山之重!惜哉太子,不得天佑,恐触天怒,皇嗣难继,悲哉晋室无后,江山难继,痛哉万民,无以为依。今特下诏罪己,望得苍天宽恕,赐我万民不世之君。幸哉上天垂怜,育有桓族,文成武功,可护万里山河,开拓万年盛世。今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