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读书的地方,我便尽可能去抄,我一点份例,也尽可能换来去书阁的机会,在书阁中强记,回到住所,再默下来,一点一点,撑过一年年的岁月”。
提及往昔,连宋竟无愁苦之意,除了提及娘亲时,声略哽咽。
慕如没有打断她。
连宋继续言道,“娘去世前,告诉我,世道艰难,女子更艰难,唯有靠自己,方能有一世安稳。我时刻记得娘的话,我虽觉与你投缘,但从不对姻缘报有希望,只希望这一生能就这样平安,不起波澜便好,其他,再无期盼。若你有驸马之心,虽你我志趣相同,只怕我也难坦然面对你”。
“公主。。。”。
慕如为连宋这一番言语所动,只知她苦,却不知这般苦,既是这般苦,为何听来又无愁苦之意,公主柔韧,似风蒲草,狂风无力相抗时,便低伏在地,等待风浪过去,依然能舞悦人间,总好过与风赌力却被折断,慕如眼眶略微湿润。
“不要叫我公主,如果无妨,你叫我连宋可好,我不是公主,我压根不像什么公主,我只想有个知己,有个能说真心话的人,不论其他”连宋接口道。
“好”,慕如道,“连宋”。
相视一笑,似是久别重逢的,挚友。
今夜的甬道听了很多心事。不要在夜里相遇,夜幕会偷去许多秘密,会击溃白日牢不可破的防线,让人毫无防备,言尽最深处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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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罢连宋,慕如回程寻找刘崇,言及桓郑相邀一事,便匆匆赶去。可惜,苦等良久,也未见桓郑。看来,桓郑不过是为敷衍嫡公主,随意找的借口罢了。正待离去,却见头顶有人唤他,“酒还没喝,慕公子怎得便要走了”,回头一看,便是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