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晚(2 / 3)

说比照庆成公主的老例不建公主府,但单独给你俩辟个园子还是有必要的。”

这边姚家祖孙三个安排停当,寿安宫里,静安长公主正忙着给杨太后和皇上哥哥上眼药。

知道阿栩病得昏昏沉沉不能下床,叫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拧了一把,但嫁给小姚大人就可以守着他、照顾他,总归比在端庆宫里抄经文更有用。

她这一生,大概也不会再像这般挂念其他任何一个男子了。

静安努力扮出个笑脸来,讨好地挤到杨太后怀里,“母后,阿栩还有几年才加冠呢,况且女儿也舍不得您和哥哥呀。姚家是觉得行过冠礼才好说亲,这才一直不叫他说心里话,我们两个打小就好,如今长大了,当然感情也更深了。”

杨太后搂着女儿心满意足道:“我原就瞧着阿栩是个好孩子,表姐也真是的,还拿我当外人不肯交个底。要不是你哥哥想到这个好办法诈出阿栩的心意,我可真怕你太奶奶上赶着做媒!”

终归是诈出来的,说出来面子上也不光彩,杨太后又嘱咐道:“皇上是为了静安才出此下策,但做大舅哥的骗妹夫委实欠妥当,你回头可得好好跟阿栩赔个不是。等过两天表姐进宫来了,我都得腆着老脸去请她原谅呢!”

无奈地摇着头,但杨太后脸上分明是万事足矣的幸福。

万事么,倒也并不能这么说,静安心念一动,果然杨太后跟着就长叹道:“可惜了月儿病得重,不然等静安嫁出去,接她进来和我做个伴该多好。”

皇上当然不会知道,这个月儿就是被自己气得咬牙切齿的姚栩。他自觉跟这位姚姑娘没有半点交情,但也得体地耷拉下嘴角,安慰道:“那正好给姚岚的夫人赐些药材,也算是尽一点心意。”

静安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明白人,因答应了月仙不说出实情,也只能拐弯抹角地提点哥哥,“母后说得是,皇兄可一定得安抚阿栩一番。”

都叫他跟姚栩赔礼,皇上表面笑着答应,心里并不乐意。姚栩难道不是本身就爱慕静安,但又碍于姚家那该死的清高,所以逼得他不得不用点小手段。

不情不愿地,皇上到底还是又把姚栩招呼到明德宫来了。

比他还要不情愿千万倍的可大有人在,小姚大人脸色阴沉得像天上的乌云,仿佛轻轻捏一把就能拧下一片倾盆大雨。

皇上赐座,月仙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往圈椅背上一偎,嘴唇抿得紧紧的。

他鼻子下面长的东西难道是个摆设吗?!

姚栩的嘴是不是摆设不好说,反正皇上的可不是。他清了清嗓子,自以为是地道:“你和静安的事情,朕已经都清楚了。姚卿,朕就这么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给了你,还不谢恩么?”

谢恩?月仙觉得自己要背过气去了。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大言不惭,就算他是皇上,与生俱来的也该是自信而不是厚脸皮啊!

月仙恨不能直接翻个白眼给他瞧,但是不行,他是皇上,整治他不能明着来。

所以她又悄磨叽儿地把背挺直了,靴子底蹬着青砖借力起身,端端正正地拱手作揖,青绿的官袍袖子撩起来又落下去,像春风拂过柳条。

她说:“回皇上,臣不知圣心何意,还请皇上明示。”

装傻是吧。

转念一想,姚家那么心高气傲,姚栩叫自己耍得那么狼狈,到了御前没个好脸色也不算是无理取闹。皇上兴许是被气得有些糊涂了,都没发现自己竟然在主动帮着姚栩找借口。

算了,就当自己骗人理亏吧。

皇上脸上换了个更温和的笑意,“朕这不也是为你们着想么,两个人总要有个契机,把话说开才好成了这段姻缘。朕略施小计为你保来了这桩大媒,难道还当不得姚卿一谢?”

天啊,他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种戏耍臣子的无耻行径,到了真龙天子嘴里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略施小计。

又想起小时候在梅园,被他半是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