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不归(2 / 3)

们的期望才是压垮他们意志的罪魁祸首。

姚桂作为姚家长孙,又是二房唯一的儿子,肩上的担子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对于三弟年少高中,他不仅没有一丝嫉妒,反而感到心头松快许多——有三弟支撑姚家的门庭,自己终于不用再像个罪人一样躲在桐山书院了。

月仙的亲哥哥,三房的长子姚枞也深有同感。

同窗碍于祖父和姚家的声望,人前对自己和长兄礼遇颇多。可他的小厮早就不只一次听到他们在背后嚼舌根。说姚家这两位公子如此不成器,简直有辱门楣。

少年的心敏感又脆弱,虽不曾一蹶不振,却也深受打击。

好在三弟极尊敬兄长,姚枞和姚桂便是做文章哪里不合适,姚栩也总是很温和地指出,并无半分倨傲和不耐烦。甚至在来映雪轩的时候,还会从小厨房捎来几样茶点,兄弟三人一同作文品茶,姚桂和姚枞也渐渐不觉得读书苦闷了。

但妹妹们却很难感同身受兄长求学之艰苦。

姚娟挨了姚婵一耳光,心中委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隔日便诚恳地赔礼告罪,直言自己一时糊涂,多谢姐姐教训。

姚婵见她明白自己良苦用心,欣慰地点点头,“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想着两位兄长在映雪轩苦读,咱们做妹妹的也该偶尔看望一下才是。”

“我看他们就不是那块料。”姚婉没好气地道:“都是祖父的孙子,跟三弟却是天壤之别!”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把三房的姚枞也给骂进去了,姚婉脸上讪讪地,嘴上却仍不消停,“我们一家在绛州过苦日子,独留长兄在京,不就是为了他能考个功名傍身?我若生为男子,读书未必不如他!”

姚婵蹙起柳眉,“读书人朝经暮史、昼览夜习,没有你想象得那样容易。”

“难道还能比绛州苦吗?”姚婉争辩道:“胡天八月飞雪,绛州西北关隘更是苦寒。父亲手足皆生满冻疮,炭火盆熄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砚台里的墨便凝结起来。”

说道伤心处,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二姐姐,难道你忘了,那年冬天,咱们甚至捧雪当水用?”

比起妹妹的义愤填膺,姚婵显得冷静很多,“胡羌虽然近年来不敢进犯绛州,却始终贼心不死。父亲忧心边关,熬夜写题奏犹不觉倦,你怎能说出这等没有见地的话来?”

这一面姚婵正教导妹妹,另一面,姚岸和绛州知州的奏本已经由通政司递到了明德宫。

大彰边境绵延万里,接壤的邻国不少,但近几年观察下来,最不安分的就是西北的胡羌。胡羌现在的大王年纪约莫三十出头,正是最有野心和手腕的时候。

绛州知州为人审慎,每旬都有奏本送至京城,除了例行报告巡防事宜,其中也不乏通过细作打探到的动向和情报。

皇上用力地捏着奏本,指节隐隐泛白,“待后日经筵结束,叫姚栩直接到明德宫。”

当日给月仙传话的是孟冬。

天子召唤,做臣子的只有遵命的份。原不该有此一问,只是以往次次都在文华殿陪皇上谈心,今日蓦地改到明德宫去,让她觉得必然事出有因。

正巧孟冬也时不时地抬眼觑她,月仙便展开一个和煦的笑容来,“这位公公,不知可否容我问一句,为何今日改去明德宫见驾?”

“皇上前儿接了绛州的奏本,气得大发雷霆,随后便这般吩咐了奴婢。”孟冬打量着四下无人,也卖了个面子给姚栩。

莫非是二伯出了什么纰漏?她心里没底,脚下步子也虚浮起来,像是踩在了云上。

东暖阁里只有皇上一个人,孟冬退出去,随即门扇与门框合拢,“喀嗒”一声,好像也碾在她的心上。

皇上神色倦怠,支起胳膊撑着头,“你坐吧。”

她谢过,坐得却并不安稳,身后和椅背之间空出好大一块,仿佛随时准备起身请罪。

皇上苦笑,“姚卿,若是朕送静安去胡羌和亲,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