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闻喜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明月也照进了窗子。忽然下起了雪，我起身到梧桐树下打坐，企图感受这世间万物奇妙的牵连。

佛道之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道士下山救民于水火。因此很多人都觉得道门才是匡扶社稷。我以前也觉得，觉得佛门于乱世而隐，于盛世而显。这就是为何道门为世间所喜，而佛门则恶。佛道之争已久，很显然道盛而佛弱。

我通篇看完师父留给我的后半段，有些懂，有些不懂。师父说佛门不讲对错，退走西方世界不是因为输，而是因为不必如此。这一点我不解，输就输了，哪有这么多理由的？识海里，我看到我的心逐渐红润，看起来居然像我吃的那颗红果！我百思不得其解！唉，想不通，要是师父在就好了。还是练练剑法，识海里影像随我心动，我跟着舞了起来。

梧桐树下，雪花纷扬，片雪不沾身。

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黄色的光芒。银装素裹的大地，一片洁白无瑕。

闻喜端了两碗粥，走了过来。入定和忘我，让我居然没有感知到她是什么时候起床做饭的。我拿起筷子，准备吃。闻喜用筷子敲了敲我的手，说：“去刷牙！”

…

小说里的大侠，没有写要刷牙啊！都是升级打怪泡妞，倍儿爽！哪里有像我这样的？以前跟着师父干农活，后来闯荡江湖了还穷得不得不混吃混喝。

这江湖，真是一地鸡毛啊。既没有老李头故事里的引无数美女尽折腰，也没有乘风御剑所向披靡。

我刷着牙，闻喜低头喝粥。忽然她抬起望着我，说：“张铁娘子明天生！”

我说：“知道了。”

这种渡化轮回，会起什么样的反噬我不清楚。但总归要有人去做不是？既然已经起了因，那果必然随之而来。我没有一眼万年的能力，也没有小说里道家劫时间长河的术法。只能去承因得果，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先为众生牛马吧！

饭后，我和闻喜躺在摇椅上看下雪。

我说：“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闻喜说：“嗯，但是我想去趟焚天山！”

我望着她，知道她想做什么。因果循环，躲不掉，只能化。

我想了想，说：“我陪你！”

闻喜侧过脸，看着我说：“好！”

闻喜看着大雪，说：“好久没练功了，我们比划比划。”

说完左手一挥，素问剑从房间飞出。庭院里，闻喜左手持剑，纷扬的雪落在了她的发梢，清新动人。

我闪身向前，以佛法催动引剑诀。一柄利剑从天而降，排山倒海。

夜幕降临，张铁在门外着急的来回踱步。房间里变来他妻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张铁闻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祷告上苍降福，祈求平安。我拉着闻喜，突然闪现在他的面前。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

闻喜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我左手运气，唤出冯倩倩。冯倩倩看着张铁，心生爱恋，伸手想要摸张铁的脸，却不过是竹篮打水。

我说了句，快去吧！

冯倩倩把绣帕递了过来，说：“帮我交给他。”

我点了点头，随后催动佛法，引冯倩倩入了胎。一声啼哭打破了寂静的夜！不一会接生婆便出来报喜说：“生了个女娃！”

我走到张铁面前，把绣帕还给他，说：“好生善待！”

张铁看着绣帕，大哭了起来。我拉着闻喜，缩地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