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迫不得已。”
“殿下哪里话,靖安军一事确实是在下考虑不周,如此境地也是我咎由自取。”
林淙回答的不卑不亢,他没说兵符失窃一事,而是特意说的靖安军,宇文信心下明白他恐怕是已经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宇文信收敛了笑容,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此事确实朝廷的过错……”
见他承认,林淙不禁心头起火:“殿下,草民想问问殿下,既然知道靖安军死的冤枉,那为何获知消息时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如何补救,反而是想着杀人灭口,将出兵的过错全都推到陈将军头上。五万靖安军仅剩下十几个军卒浴血杀出重围,但他们最后却死在自己人手里,难道他们不是为了朝廷才去打仗的吗?可怜徐轸……”
“林少侠”
岑寂蓦然开口:“林少侠,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殿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宇文信摆了摆手:“让他说完”
林淙看了岑寂一眼,反正觉得自己也是难逃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可怜徐轸带着兵符一路跋山涉水,他把那对兵符看的比自己性命都重要,在他眼中那是五万靖安军的清白,可殿下既然让他在公堂之上公然状告周鼎忠,可随后就将兵符盗走,是,朝廷需要兵符来保存颜面,需要将祸水东引将矛头指向周鼎忠,但可曾想过徐轸的下场?没有证据你们会不会说他是诬告朝廷大员?会不会杀他以换取周鼎忠的欢心,得一夕安寝?”
岑寂忍不住道:“殿下一直在努力保全每个人,徐校尉为朝廷出力,朝廷自然会保下他?”
林淙不禁冷笑:“你们拿什么保全?难道接下来你们会讨伐周鼎忠?”
宇文信沉默片刻,缓缓道:“有这个想法”
林淙一愣:“什么?”
岑寂看了眼太子的脸色,开口道:“周鼎忠他多行不义,除了散布消息诱使朝廷出兵以外,自然也有别的把柄。”
岑寂话虽未说全,但表达的意思以不言而喻,显然这位年轻太子还有后招。
宇文信道:“靖安军夺取榆霜城的指令虽不是我所下,但我为当朝储君自然难辞其咎,故而阁下谴责,无有不受。”
说着他起身向林淙深施一礼。
“然而北方战败我亦未有一日安寝,周鼎忠狼子野心,北方战事未平,若此时靖安军战败的原因传出……”
宇文信叹了口气:“那天下必将大乱,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至于徐轸,林少侠放心,他为了靖安军拼死入京,这份忠心与勇气,只要我在储君位子上一日便定然不会辜负他,林少侠萍水相逢竟舍命相护,在下深表敬佩,我今日前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将阁下请到这里也是赵王那边盯的紧不得不走一走过场,过了风头自然会放阁下出去。”
林淙直接呆住了,本来他以为朝廷会将兵符失窃这顶黑锅扣在他头上:“那兵符失窃一事……”
“周鼎忠招揽死士替他办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时找不到人也正常。”
说道这儿宇文信不禁笑了笑:“反倒是林少侠忠肝义胆值得朝廷嘉奖。日后朝廷若有封赏林少侠可千万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