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奉命来抓人……今天你们都得跟我去刑部……”
“今日朝议,兵符失窃一案陛下已全权交由大理寺处理,不知刑部奉了哪家指令前来拿人啊?”
岑寂自围观的人群中缓缓走出,看来已是旁观多时了。
张寿见是他不由得一阵心虚,回嘴道:“岑寂?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来管这一档子闲事?”
岑寂不慌不忙在林淙身前站定:“东宫失窃,岑某作为东宫属官自然罪责难逃,但目前圣上并未下旨革除我太子舍人一职,事出东宫,关乎太子,岑某自然管得,反倒是张统领新官上任,不去王府保卫赵王爷,怎地来此捉拿盗贼,难道这也是得了圣上的令吗?”
张寿面红耳赤反驳道:“今日城中流言四起,说靖安军覆没另有隐情,刑部捉拿散播流言者人手不够特请赵王帮忙,这圣上也是知道的……”
“哦……那我刚才怎地听张统领说是捉拿东宫失窃案的盗贼?”
不用猜也知道赵王那点心思,不过是想借林淙和徐轸的关系做文章,以用于构陷太子。
“岑寂你……”
张寿气的头上的盔甲都歪了:“你是存了心要包庇窃贼不成?”
“诶,张统领何出此言啊?岑某也是来拿人的。”
说罢他一挥手,隐藏在人群后的几个巡检司隶卒带着刀走上前来。
岑寂转头对林淙道:“既然阁下昨夜承认去了东宫附近,那便请和在下去一趟大理寺,若是查明确实和兵符失窃案无关,朝廷也必然会还阁下清白,你可愿意?”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出个“不”字吗?
林淙道:“我可以和你走,但这件事中梁家其他人并不知情……”
“岑某自然不会连累无辜……”
说罢岑寂伸手摆了了个请的姿势,大理寺隶卒在前带路,林淙跟着他们而去。
张寿在后面咬牙切齿,且不说他回去如何向赵王复命。林淙进了大理寺就被押进大牢,接连几日并未有人拷问,狱卒也没为难,倒教林淙隐隐有几分不安。
兵符失窃,朝廷总要找个背黑锅的,即使这件事始终是他们贼喊捉贼,为的就是徐轸兵符举证之时兵部不至于拿不出兵符查验,既然他们能那么快找出自己,想必他和徐轸自进京开始就被盯上了。
自己死活是小,若是连累林家和萧綦那就麻烦了,恐怕自己死了他爹都会骂他孽子,还有蘅娘,不,那个人叫她姜白,姜白应该是她的名字,送她的东西她也没收,未免有几分遗憾……
正胡思乱想着,狱卒开锁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铁链轻响,黑的发光的木制狱门被打开,林淙回过头只见一人披着黑色的兜帽,缓缓走入牢房,虽然披着黑袍但那人气宇非凡,与周围格格不入,几名狱卒站在牢门口也恭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林淙不由得几分诧异:“你是何人?”
这时一直站在那人身后的岑寂站了出来,方才他一直被眼前的黑衣男子挡着,林淙没看见。只见他上前两步低声道:“此乃当朝储君,太子殿下。”
林淙一愣,太子?宇文信?
说话间那人已摘下兜帽,平静的审视着林淙:“你就是林凤亭之子林淙吗?”
林淙忙抱拳施礼道:“是”
宇文信轻轻笑了笑:“林凤亭大名便是我也早有耳闻,不必多礼了,坐下说话吧!”
说着他径直走向牢房中的唯一一张长凳。
林淙心想,自己所在的牢房也许是整个大理寺最豪华的一间,毕竟有张长凳还有个破桌案,即使如此宇文信坐上去那凳子还是吱呀了一声。
手下人吓了一跳,连忙叫人从外面搬了两张椅子,虽然也是旧的,好在没那么破了。
林淙跟着宇文信坐下,岑寂侍立在他的身侧。
宇文信看了看四周,最后将目光投向林淙:“让你受苦了,这种地方见面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