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看到了江尘兰看异物一般的眼神。
这话说的是重了些,但就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是他妹妹又如何,就是他亲女儿面对这种情况也必须去。
江尘兰的目光逐变得戏谑,她问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不可以找人代她出嫁吗?”
萧定安道:“那如王子已经来了。”
“那如王子此时不是丑闻缠身?”
两人同时停下,房内的微末响动都能引起震颤,带着雨味的风咸腥刺鼻。
他们对视着,谁也不肯多让一步,江尘兰在想通萧定安的意图后竟生出些排斥的意味,使房内气氛更诡异。
她有那么一刻,在这件事上想站在萧定全一边。
萧定安的确比萧定全适合做皇帝,他已经冷漠得让江尘兰嗅不到一丝人情味。
萧定全对旁人如何心狠手辣不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阳晖,冲动到敢当街行刺相府嫡女,冲动到去诬陷那如王子......他失去理性,底线崩溃的那一刻都是因为她。
不管是萧定仁还是萧定全,他们浓烈张扬而坚定的爱意让江尘兰有些羡慕。
而眼前这个,晦涩、隐忍、深沉......他能护得天下万万人周全,却无法和身边的人白头偕老。
江尘
兰说道:“殿下是想和你一起查清这件事,还那如王子一个清白?”
萧定安点点头,“不错,你的哥哥正在查这件事,你要参与进去易如反掌。”
她避开萧定安的目光,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
其实早在她认清自己喜欢上萧定安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不可能是萧定安心里的唯一,他的心中装着太多事,好像每件事都能排在自己前面。
可她还是执意要喜欢他,在一遍遍告诉自己和他保持距离时忍不住走向他。
那日宫墙外,夕阳下,她听到萧定安的表意本是很高兴的。
但现在他的周全和冷漠真正降临时,江尘兰还是有那么几分无法适从。
罢了,摆正自己的位置,待到尘埃落定的那天走人就是。
她呼了一口气,重拾心情,问道:“现在可有什么眉目?”
萧定安道:“只知被轻薄的那位姑娘是翰林学士承旨之女,宋瑶宋小姐。宋瑶的哥哥是宋玉,你曾见过的。”
这好办,江尘兰道,“殿下改日给宋太傅说一声,臣女找个机会去拜访她。”
“不必了,几日后是慧妃娘娘的寿辰,后宫宫宴的贵女名册中有她。”
出门望去,鸿曲街恢复了井然秩序。
三个时辰前
林白当众行刑还乱哄哄一片,商铺关门,大家都挤着去看热闹,啐骂林白是卖国贼,害得李彦失去左臂,害得多少户人家家破人亡。
有几个情绪过激的不仅骂的掷地有声,还往刑台上仍臭菜叶子。
三个时辰后再看过去,车水马龙,群情激愤的人欢声笑语,林白的死太不足为道。
他们不知道,有个异国公主到死都在做别人的棋,他们不知道,有个婆婆为求青天白日撞柱而亡,他们亦不知道,有人被心爱之人背叛,为心爱之人断臂......
看起来无关痛痒的事实则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他们。
为了社稷安宁,为了世道清朗......
林白的死几乎缠绕在江尘兰的脑海中,让她思绪丛生。
回府时,盈喜正在门口等她,和往常一样笑语盈盈。
盈喜一眼就看出来自家小姐的低落,问道:“林白已经死了,小姐怎么还是不开心?”
江尘兰道:“他虽然死了,可给你的伤害有少一分?”
盈喜拍拍江尘兰的肩,“事情已经过去了,盈喜不想再提,小姐要向前看。”
她笑了一笑,回道,“是,我们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