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先一步传到林白耳朵里,他背地里偷偷做的事连林肃都不知道,何况现在林肃自身难保,他该怎么办才好?
而此事对萧定仁来说却是好事,他正好在林白的罪行被揭发前让林肃割舍他与林白的关系。
一封信也快马加鞭传到林肃手上。
是夜,父子俩各怀心事。
萧定仁所道情况危急,字字珠玑,让他认为他的确应该和林白划清界限,奈何时间仓促,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按萧定仁所说,他此时应该主动求贬,但,拿命换来的荣华富贵不过十余年就要放弃,他实在是做不到。
愁的一筹莫展之时,萧定全却来了。
“四皇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林白问道。
萧定全冷声回道:“本王构陷太子,毒杀曹覃的证据交出来,这次你的困境,本王帮你。”
前些时候林白虽和萧定仁是一路人,认定四皇子要用林家铺路,但他始终认为当今太子势大,论战功政绩都是当之无愧的新皇人选,因此不可让四皇子就此出局,悄悄留了后手。
曹覃入狱之时林白便派人进了刑部,毒杀曹覃的人虽被徐华放走,但被自己的人拦了下来。
而那人身上偏生有瑾王府的府令,如今人被林白扣着。
东窗事发,林白看清萧定仁和萧定安是一条绳上的人便生了心眼,那萧定仁何苦要去帮萧定安,莫非是他知道了什么事?
正因此,他才不会把所有证据都交给萧定仁。
如今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
林白淡淡回道:“臣要如何相信四皇子?”
萧定全嗤气,这般黄鼠狼果真是生性多疑,他回道:“想必你手里不止一样东西,不如你先交出一样,本王帮你解决你的麻烦,合作愉快的话林大人再考虑和本王规划往后事宜,如何?”
“四殿下爽快。”
想了一番,刺杀太子当天,见行动无果有人便要回去报信,被曲桥附近的将军府的人拦截,人没抓到,但割下里面半块衣料,那纹饰一查就只是瑾王府特有的纹饰。
林白叹上天都在帮他,平常死士是不会穿暴露身份的衣样,但那人刚以瑾王府的名义替萧定全办了事,来不及换衣服,只好裹上黑衣匆匆做任务。
萧定全捏着那块衣料,回府便要活剖了那人。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衣料,眉间杀意骤增,回道:“夜深不便多叨扰林大人。”
林肃派人隔间偷听林白二人讲话。
当初他带林白回来,尤其害怕林白往后反噬,所以在建造林白房间时有一小块区域的墙壁是空的,好随时掌握林白的动态。
林肃在收到信后本极为纠结,但萧定全来后让他看到事情回环的余地。
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对林白的提防,拿着信走进林白屋内,面色怒然,“看你干的好事!如今被萧定安发现了,该怎么办?!”
林白慢条斯理的撕了信,回道:“父亲莫动怒,适才四皇子来一遭,我们已经商量好怎么做了。”
两三日间,江尘兰竟莫名心慌,以至于有些惴惴不安了。
衙门内众人齐聚,安静得却是落针可闻。
来的人不止林白,还有萧定全,看到萧定全时,江尘兰便知晓这两日的心慌来至何处。
大理寺卿坐于明堂之上,头顶青天,脚踩中途,正视一排人不同的灼热目光,或期冀渴求,或暗含压迫。
他一拍惊堂木,老婆婆便上堂去。
“大人,草民要告发林白杀我孙儿!”
周大人道:“可有证据?”
萧定安给身边人扫了一个眼风,那人就带着江尘兰提供的证人上堂。
几位已经商量好了由谁发声,一个看着不过而立左右的夫人回道:“草民要揭发林大人强掳百姓做工,贪墨枉法,私定徭役。”
她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