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烧红的铁块,匕首......
侍卫站成一长排,整整齐齐的端着刑具。
江尘兰劝道:“对佛家人使用严刑是大不敬,但六殿下的名声传扬千里,方丈该是听过的。世人以前都说六殿下疯癫,时不时便突发狂疾,方丈现下知道这名声怎么来的了?”
萧定仁作势就要上一个刑具,会心的给江尘兰扫了一个眼风,叹这女子上道。
什么疯疯癫癫痴傻呆脑的名声就由她说吧,都是自己以前作出来的。
那方丈急忙往后仰,手舞足蹈一番,终于发现挣脱不了神勇军的束缚时紧张开口,“说,我都说。”
萧定仁摆摆手,换了一张和颜悦色的脸,扶起方丈。
“适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方丈理解吧?”
江尘兰对着茫然的方丈解释道:“六殿下就是如此的瞬息万变。”
那方丈惊魂未定的摆正身子坐好,看着离他不过一尺的银针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吸着气,酷似起死还魂的尸体。
萧定仁不忘体贴的叫人给方丈端一杯水。
江尘兰震惊——
红脸白脸全让他一个人唱了,完全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
半晌,那方丈才道:“老衲和林大人的确有暗中营结谋利之事,那位姑
娘说的没错。老衲愿意指认林大人,只求能从轻处置。”
萧定仁猛然张口,“废话!本王查出来这个还要你说?”
这一吼吓得方丈刚喝下去的水又呛上来,箍的喉间难受。
江尘兰道:“六殿下的意思是林大人的身世,还有你的身世。”
方丈今日总算理解前不久为何有人说六皇子发狂疾要去北边了,看来六殿下的狂疾还没治好,变脸太快可上台唱戏。
“只要你说了,保你性命无忧,六殿下最是心慈手软。”
这两人,为了哄他说出真相什么都说的出来!就刚刚还说他手段利落,现在又成了心慈手软?
他没法,只好回道:“其实我是南钺旧臣,偶得一人帮助逃过一劫,林大人是南钺皇子,救他的人也是救我的人,啊——”
白昼之下,一支箭猝然穿过萧定仁脸侧,不偏不倚的落在方丈心口。
蓄势待发的箭力道极大,贯穿了一人的身躯,唯有心头的血顺着箭尖滴落在偏殿的地上。
他的嘴依然张着,眼中残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恐。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外头的神勇军听令涌出,良好的素养和长久配合形成的默契使其自动兵分两路,追得有条不紊。
萧定
仁担心再出什么事,一把将江尘兰扯到门后躲着,温声道:“吓着没有?”
江尘兰手撑着桌子,勉强的带出笑以让萧定仁安心:“还好,经历过几次了。”
区区远处的刺杀罢了,哪儿比得上那次大刀切实的砍破了身体来得惊心。
萧定仁睨了外头一眼,勾起的嘴角比眼里的阴翳还说不出的病态,他无谓的说道:“还真让本王说准了,林白敢派人来刺杀本王。”
“殿下人手够用?”
萧定仁道:“从此刻起,你便跟紧本王,若你出了什么闪失,三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后头只是两人虚惊了一场。
江尘兰在殿里坐得有些发慌,说道:“后院的孩子们或许知道什么,把他们带来吧。”
她对萧定仁道:“若林白是南钺的皇子那他有造反之心就不足为奇了。”
在他的认知里,就是大胤害得他家破人亡,害得他十八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萧定仁接道:“那救下他的人必然是本王的舅舅,曾经的林大将军。”
纷乱的扬尘还未散尽,阳关透进殿内时被扬尘赋予了形状,细碎的颗粒漫无目的的飘荡,明媚的景色竟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