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总是藏不住的。
萧定仁不知江尘兰此刻的笑意中到底蕴着什么。
良久,江尘兰才回萧定仁的话:“两者亦有。”
他此时就想拿起酒杯出去,免得被这二人的肉麻弄出闪失。
江尘兰答完后迅速回归正题,“殿下看这账目可有何眉目?”
“眉目没有,倒是钱游该革职查办了。”
沉香木,一片万钱,单说寺院前的门墙都不知要用几石沉香木。
百两白银,就这样过了户部的帐,简直是渎职!
户部账目被查,林白自然是知道,他还知道了是江尘兰和萧定仁在查他。
林泠抱着长吉,疑虑万千,“四殿下是你我表兄,怎么会帮江家小姐?”
林白回道:“你还记得那次搜府吗?好端端的,怎么会把榷场交易的来往书信搜出来?”
萧定安在上京,自是没这个天大的本事,但李彦在宁州,西宁王留下的东西他想查还查不到?
一定是李彦将书信给了萧定安,萧定安再借萧定仁之手问责将军府。
从李彦到萧定仁,林白忽然意识到,从江尘兰退婚那刻起,自己就是一直被他们算计的人。
林泠看了一眼正对她笑的孩子,心中有了顾虑,“哥哥,你和爹爹到底在做什
么?”
林泠从不过问他们的政事,但她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预感,她哥哥和她爹爹做的事会连累到长吉。
林白默了一瞬,低头便看到脸蛋如两个肉包子的孩子,摸了摸她,回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未来。”
“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你们平平安安在我身边,只求我们长吉能健康喜乐的长大。”林泠眼中溢出几乎恳求的柔情,我见犹怜。
林白吻了吻她的额头,宽慰道:“别东想西想,我们都会好好的。”
钺州。
自江尘兰和萧定仁去过一次寺庙后,那庙门便每日开着,让两人觉得颇有荣光。
方丈终于在两人再次踏来后忍不住问道:“六殿下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萧定仁挑眉,拍了拍手,神勇军便呼啸而出,关了寺门。
他不可一世的伸手说道:“本王可从未说过本王是哪位皇子,方丈认识本王?”
随即便有几位神勇军前来。
萧定仁对着方丈伸手,“是方丈自己走还是本王的神勇军带你走?”
他眼中没有贯穿心脏的锋利,反而一直是闲散慵懒的模样。
江尘兰看出些他和萧定安的不同。
他比萧定安更不在乎礼节却在明面上表现得恭
敬守礼。
后院都被萧定仁的人围了起来,萧定仁怕染了佛祖,讲究的选了一个偏殿坐着。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林白,认识?说一说。”
那方丈回道:“该说的已经说过了,林大人不过是几年前来过一次,一直对本寺有恩罢了。六殿下何苦这么兴师动众?”
萧定仁怕“啪”的把账目甩到方丈面前,质问道:“好,本王不和你聊林白,方丈解释一下,修建寺庙所用的沉香木和这些银钱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朝廷批下来的,殿下不该问老衲,该去问户部尚书。”那方丈淡淡道。
萧定仁耐心告急,亦收回凌霄的气势,说道:“杀了。”
神勇军反应快,那把刀就要砍下方丈头颅的一刹被江尘兰拦住了。
如此果断的命令和操作给江尘兰看得目瞪口呆。
她劝道:“殿下,别冲动!”
这玩意儿行事可比萧定安诡异太多了,她低声说道:“你三哥的手段都不如你雷霆。”
萧定仁呵笑一声,“若是我三哥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人已经没命了。”
寺院禅师众多,又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