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冰凉,江尘兰被冻得四肢不可屈伸。
萧定安显然是疼得意识朦胧,进了水中也不知闭气,呛了两口水后面容甚是扭曲。
江尘兰心一横,对上了他的唇。
水波压出嗡嗡耳鸣,江尘兰听不见上头动静,又一边给萧定安渡气,只好摸索着去找那艘小船。
禁军赶到,街上慢慢恢复安宁,热闹不在。
将军府一夜却不受小插曲的影响,闹腾了一个晚上。
次曲本没有要怪罪林白和林泠的意思,但林白听后煞时脸色大变。
“夫人说什么糊涂话?泠儿的孩子怎么会是我的?”
来上京后一桩桩一件件事实在压得次曲喘不过气来,她自以为足够能容,又替他们想得够多,到头来,还是换了一个不愿与她坦诚相待和扛不起责任的夫君。
她怒道:“你和泠儿的事闹得上京皆知,泠儿自此后便足不出户,孩子还能是谁的?”
林白想的比次曲多一些,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讲。
况且,他和林泠在外人看来是亲兄妹,如果他当众认下了,这个孩子便不能留下来。
林白关上了房门,支使走了丫鬟,否则就次曲的嗓门,第二日整个上京就要传播将军府的轶事了。
“林白,我可以认下这个孩子并抚养他,但你总不能
让他连他的生母是谁都不知道吧?让步已经做到这个田地,你还要我怎样?我次曲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林白自知理亏,又说不过次曲,只好坐下喝茶压气。
次曲瞧他事不关己的样子怒火中烧,夺走他的茶杯便朝地上摔下。
“林白!”
次曲红血丝充斥双眼,头发不知何时吵得散掉,原本蓬盈的脸凹下去,早没了初时的体贴和少女活泼。
铜镜映出自己半分模样,镜里的人太过陌生,次曲看到都觉心惊。
两人动静不小,林泠也赶着前来,开门就看到西宁公主高高扬起的手掌。
林泠箭步奔出,替林白受下这巴掌,自己被打翻在地。
“泠儿!”
两人一起蹲身去照看林泠。
次曲打到林泠后愧疚不已。
她身子弱,又有身孕,这巴掌力度不小,也不知她磕着碰着没有。
次曲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泠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泠双眼紧闭,眉心蹙起,哀叫隐隐从喉间传来,“我的肚子......”
林白见状恶狠狠的剜了次曲一眼,嘴里温声安抚林泠,“没事,哥哥在这儿,哥哥给你请大夫。”
他抱着林泠到床上,待到府里大夫看过后才放心。
众婢女不知倒了什么血霉,除夕夜要跪在地上小心翼翼伺
候主人家。
次曲还没来得及说话,林白就理理衣襟,面容严肃,“夫人屡犯女诫,如今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又出手将小姐打伤,是犯狂疾。择令夫人于远思堂养病,令府里大夫日日看管,一月后再查其况。”
次曲索性也不管了,挣脱来架她的人,指着林白,“我没病!你才有病!林白,你要关我紧闭是吧?好啊,明日我们便去太后那里求个是非!”
次曲几乎要被肝火压得断气。
余下的婢女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选择。
林白呵斥道:“没听见我的话吗?太后那里我明日就去回禀,把夫人带下去。”
次曲不从,哭也哭不出来,只剩下干嚎。
人心果真是最难猜透的东西。
她那日看不透萧定仁,现在又看不清与她同床共枕那么久的人。
他曾经的温润,体贴荡然无存,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脸竟让她有一分恶心。
后头来了人将她敲晕,带走了。
东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