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除夕还有一天,江尘兰为置办年货,打赏下人忙得脚不沾地,突然收到了西宁公主要见她的消息。
她放下手中事务就去了。
远远的就看见次曲下垂的嘴角,她就近在一旁买了两个糖人。
“好久不见,公主最近过得还好?”她将糖人递给次曲,“公主吃糖。”
次曲猛地抱住她,糖人碎一地。
既然碎了江尘兰就把手里的竹签给盈喜,摆摆手让她走了,低声问道:“公主的热情实在让臣女不太适应。”
次曲埋在她肩窝里,说:“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你这个骗我的坏女人可以说说。”
江尘兰带她去星夜阁,叫店家端了一盆银炭来。
听完次曲的倾诉后,江尘兰毫不意外,她问道,“林大人说林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他也不知道,将泠儿训斥了一顿后又怪我小气,说话太重。”
不知道?
他撒谎可当真是如家常便饭。
江尘兰细说起林白的事迹,包括他和妹妹有染一事。
次曲听完后怔忪,盯着豆儿糕沉默良久。
“不会的,那是他妹妹,即使是被迷心窍也不该如此。”
江尘兰提醒道:“当初这还算件大事,鸿曲街人尽皆知。”
“那林泠肚子里的孩子是林白的?”
江尘兰抿了一口凉掉的茶,“这我就不得而知。”
说起来,在上京待久了,次曲这般天真无害的人都变得警觉些。
见多了上京的繁华后,她觉得那些看起来好看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比如茶叶,上京人给做出了花,喝起来却苦涩无比,他们还会叹着是好茶再吟诗两句附庸风雅。
不如西南的酿酒好喝。
她温了一壶酒,淡淡道:“这不是有人要害他吧?而且心肠歹毒无比。”
江尘兰心虚,试探道:“怎的就歹毒无比,你不怪他吗?”
次曲垂手,恍然大悟的样子,“在朝廷做事,得罪人是不可避免的,他又不是八面玲珑之人。而那人报复他,不是光明正大和他智斗,反而使龌龊手段牵连他的家人,败坏他的名声,居心可想而知。”
江尘兰眼神飘忽,以咳嗽来掩饰自己的脸红,接道:“万一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呢?”
次曲撇撇嘴,“呆子......萧定仁说过,哪儿有什么不得已,最后的选择权是在自己手上。他选择了这种肮脏手段,其人品必然一般,何况,林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如此举动,我不怪他。”
江尘兰真想把她眼珠子抠出,看看脑袋里的水会不会满的从眼睛流出来。
她和林白的前尘往
事她不想同次曲讲,而单说她设计林白这次,手段确实卑劣了些,她只好粗略的掩过这个话题。
江尘兰看茶水中自己的目光,渐渐被茶叶盖得深不见底,换了一个方向提醒她,“虽然林大人没意识,但林小姐是清醒的。”
炭炉里不断传出劈里啪啦的响动,热气在房间里到处乱窜,如此冷的天,两人的额头上竟冒出细密的汗,沾在绒毛上。
江尘兰虽不曾抬头,但一直留意着次曲的表情。
她委屈不在,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林泠喜欢上林白的事实,惊诧和无措布满了眼角。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林泠对她一直不友善,又为什么一直强调她配不上林白。
次曲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江尘兰,我讨厌你。”
“我又做什么惹公主生气了?”
次曲酒量好,酒一杯一杯下肚却毫无醉意,“你这女子,太聪明。”
江尘兰道:“我不知聪明也是罪过。”
“你看得透就行,可你偏偏要尝试去叫醒一个生活在蜜乡里的人。她不聪明,没有应付事情